,从姜云出事之后,娘就一直这个样子,家不像家,亲不像亲,他的目光落在了姜茹的身上,都是她,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她想要回自己的田,要不是她不愿意救姜云,要不是她亲近杨家人,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杨知柏是最先看到姜家二郎动作的人,他下意识地就将姜茹搂入怀中,自己背对着姜二郎。
姜茹看着王氏,并没有分太多的注意力在姜家二郎的身上,以至于看到姜二郎的棍子抡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开,接着眼前一暗,有人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棍子砸在身上的声音是钝的,姜茹能感觉杨知柏抱着自己的身体僵住,还有落在耳边的闷哼,她跟着僵住,耳边是将姜二郎的咒骂,还有旁人的惊呼,慌乱、尖叫混合成了一片,但是那些离她太远了,此时她的感知全部在挡在自己身前的人身上。
在看到棍子抡过来的时候,她想过,要是不是这样就可以一劳永逸地用受伤换取永久地摆脱这些人?
就像是以前那样,所有的风雨都是靠着自己来扛过,在自己不算长的一生之中,除了在外婆身边那些年,享受着爱与依靠,其他的时候无论是什么样的困难都是自己一步步迈过。
迈错一步,那便是错了,痛苦也好,伤害也罢,都是自己承担。
但是,这一次有人挡在自己的面前。
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都有人愿意给自己挡在自己的前面。
并非自己不能挡住这些,但是有人愿意为了自己挡在前面,让自己有喘息的机会,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给自己套上了一副盔甲,盔甲后面是自己温暖的小窝。
吵闹声还在继续,她听到了有人冲上来把姜二郎拉开了,听到杨婶的骂声,听到姜氏族长的斥责,所有的感知在一点点地回归。
杨知柏抱着自己的手,怀抱的温度,淡淡的墨味,这一切的存在感从来都没有这么强烈,让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凝固在上面,心中好像一下子塞满了太多的情绪,胀得酸涩,这种酸涩又涌入了肺腑间,让她的呼吸都好像变得艰涩。
跟随着呼吸是她发酸的鼻子和眼眶,就好像所有的情绪冲着脑袋而去,将原本已经麻木的脑子挤得生疼,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就好像关不上的水龙头,突破一个界限后,那种令人疼痛中又夹杂着欢喜的情绪开始慢慢溢出来,难以言状,亦是难以忽视,除此之外,她还有一种迷茫——为什么呢?
“你没吓着吧?”杨知柏感觉怀中的人没有任何的动静,关切地问道,“姜茹?”
“我没事。”姜茹这才如梦初醒,从杨知柏的怀中扬起了头,“你没事吧?疼……肯定疼的,有什么影响?后背还能不能动?”
姜茹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语速很快,是慌乱了。
这大概是杨知柏第一次看到姜茹慌乱成这个样子,六神无主,甚至都失了逻辑,他轻轻道:“你哭了。”
杨知柏的语气很温柔也很肯定,姜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触到了一手濡湿,她哭了,什么时候?
“你没事吧?”杨知柏问道。
“我没事,倒是你,还好吧?”姜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感觉暂时搁置一旁,心思回笼在眼前的问题上,“有没有哪里疼得厉害?先去看大夫,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
姜茹的情绪恢复之快,让杨知柏讶然,刚刚的眼泪让他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姜茹,但是也就是那么一会的功夫,姜茹会被吓得流泪吗?也许会,但绝对不会是被姜二郎的那一棍子。
所以她的眼泪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吗?
“我没事,你别害怕。”杨知柏安慰道。
姜茹很想说自己不害怕,但是她的眼泪好像没有任何的说服力,她接过帕子,将眼泪擦干净,看向还在闹腾的姜家大房,眼神中充满了冷意。
如此动静,里正和村长都闻讯而来,看到姜老大,又恨不得转身回去。
“闹什么?闹什么?”里正使劲磕着烟杆,啪啪作响,“这日子一天天的还过不过,自己过不好,也让别人都过不好是吧?”
姜老大正想开口,里正的烟杆一指他,“你给我闭嘴。”
姜老大悻悻地闭了口,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地不服气。
里正从人群里面点了一个人,“你来说。”
那人一看自己的表演机会来了,立马挤过人群,将自己所见从头到尾全部说了一遍。
听到姜老大吵闹的原因,里正和村长的脸色都没有太大的变化,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出这样的事情了。
姜茹站在一旁听着,手指随意从一旁薅了一根草,开始绕啊绕,目光并未凝在实处。
里正和村长对视一眼后,彼此都有了想法,“姜茹呢?”
“这儿。”姜茹回道。
“这事儿因你而起,你打算如何处理?”
“这锅我可不背,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因为姜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