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燃立刻流露出了一丝丝的慌乱之色,“表姐,你们怎么上来了?”
得益于孟大爷将暖气烧的足够热,这地下室里自然也格外的暖和,所以这些富家太太们刚刚进入地下室,便熟门熟路的各自脱了身上的大衣交给茉莉挂在了距离台阶最远处的那一排衣架上。
继续在这口皮箱里翻了翻,他还看到了几根红色的火漆,一支钢笔,一沓扑克牌大小的信封和信纸,以及一瓶看起来像水一样透明的墨水和一个拇指大小的银制印章,那印章上雕刻的,似乎是两支翩翩起舞的白鹤。
“谁说不是呢”
小苏妈说完,任由卫燃帮着她穿好了衣服,拎着变重了许多的皮包,熟门熟路的走进车库,钻进了那辆黑色轿车的后排车厢里。
很快,众人便各自落座,旁观的卫燃也注意到,这次不但德意志洋行的沃尔克没来,染谷夫妇同样没来。相反,倒是等众人落座之后,小苏妈竟然带着两个身穿和服的中年女人有说有笑的走了下来。
与此同时,好好睡了个懒觉的卫燃也终于舍得起床走出房间,心安理得的吃着孟大爷端上来的一碗馄饨和两个外酥里嫩的烧饼。
美香带着隐藏极好的笑意瞪了卫燃一眼,接着又让茉莉等下送些水果下去,这才带着佑美重新回到地下室,还特意和那位尤二姐挤在了距离戏台最近的
这里不但看得足够清楚,那叮叮当当的锣鼓声也离得足够近——近到睡意根本无法靠近佑美。
“唉!”小苏妈摆了摆手,闭上眼睛靠着座椅靠背念叨着,“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蹲在佑美住的房间门前一番观察,卫燃将手里的生揣进兜里,接着又在裤子上抹了抹手顺便脱掉了鞋子,随后小心翼翼的捏住了门缝处一根不起眼的头发丝,最后才摸出这间房门的钥匙捅进了门锁。
“田先生这几天还和你们在一起吗?”卫燃在将车子开出院子之后问道。
靠着窗子的小苏妈摆了摆手,又咳嗽了几声之后说道,“没事儿,老毛病了,你带着佑美小姐下去听戏吧,别让那些太太们等久了,我就在楼上坐坐,等下让卫燃送我回去吧。唉!这岁数大了,身子骨是.咳咳咳!是大不如前了。”
卫燃同样小声念叨了一句,见小苏妈不说话,自觉的闭上了嘴巴。
小苏妈继续贴着卫燃的耳朵提醒道,“你们可别着了那小娘们儿的道儿,我估摸着,她年岁远比看上去大,少说也得有个二十五六岁。”
“你要留在楼上还是和我下去看戏?”美香将笑意彻底压在心底,换上日语朝佑美问道。
随着他这一开口,这地下室里的富太太们也立刻安静下来,就连小苏妈都将注意力放在了戏台上,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佑美塞进自己手心的那个仅仅只有名片大小的信封。
轻轻转开房门,卫燃看了眼这根能有半米长的头发丝在房门另一侧绕过门把手之后的另一端,卫燃不由的笑了笑,这根长发的另一端似乎涂抹着类似雪膏的东西,如果不注意看或者没有揪住它,刚刚开门的动作就足以把它吹落在地板上。
“行,您稍等一会儿。”
而在壁炉边上,卫燃在帮着茉莉给那些富太太们各自倒了一杯茶之后,也殷勤的给佑美送来了一包炒瓜子和一包炒生以及一大包栗子,同时也一脸色迷迷的打量着对方,自顾自的夸赞着她的指甲染的可真好看云云,仿佛全然没有注意到她隐隐藏在衣袖里的那只手在隐隐的哆嗦。
“会有那一天的”
“我”
九点四十五分,孟大爷准时打开了小院的栅栏门,佑美的古琴课程也终于在美香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叫停。
“多谢苏姨妈指点,我会提醒灿华的。”卫燃低声答道,他不得不承认,至少在这一点上,他是真没看出来。
茉莉说完,端着果盘走进了储藏间,并在不久之后,将小苏妈之前脱下来的那件裘皮大衣送了上来。
“成”
甚至,在那些内衣之下,他还看到了几节干电池和一个直接固定在皮箱底部的手摇式发电机!
毫无疑问,在看到这部电台的时候,卫燃便已经知道,佑美经由小苏妈传递的信封依旧是在钓鱼!同时,那个信封对于小苏妈来说,无疑也是一个致命的试探!
“植田,还能有谁。”小苏妈哼了一声,“名义上说担心佑美想家,让我三不五时的过去看看她。哼!”
佑美闻言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她却被窗户里灌进来的寒风吹的打了个哆嗦,顺便也被风卷走了身上最后的一丝丝困意。
“那我们就下去吧”
“给古川”小苏妈叹了口气,接着又问道,“外甥,你和姨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偷着做什么大事呢?”
佑美的身旁,小苏妈将手里捏着的那枚小号信封塞进了兜里,偷偷瞟了眼靠在自己肩膀上已经快要睡着的佑美,接着又不着痕迹的扫了眼相隔不远已经点上颗烟的尤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