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拿起桌子上的信纸卷了卷揣进了兜里,转身一边往储藏间走一边说道,“发完了记得给我送回去。”
一路慢慢悠悠的回到了叙情书寓,美香打着哈欠便往楼上走,仍旧没睡的杨妈,也赶忙从厨房里端出来几样尚在锅里温着的宵夜,让茉莉帮忙带上了楼,接着又招呼着陶灿华帮忙端出来几样吃喝摆在了一楼的餐桌上。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借着这个话头和安迪聊了起来。
在一楼的座钟滴答滴答的催促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陶灿华也一直守在一楼的门厅处,安静的看着窗外的雪夜。
1941年12月的
卫燃简短的应了一声,见美香没有继续说些什么,他也明智的止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直到美香应了一声,卫燃这才撩起帘子。接着,他便看到,在这房间靠门的位置,安迪和那三个似乎是负责印刷的姑娘正盘腿坐在铺着厚实被的地板上,在她们四个人中间,还围着那个用画缸和玻璃板做的小桌子。
此时,这桌子上除了一盏台灯之外,上面还放着一份名为“解放”的旧报纸,其上最显眼的标题,便是“论持久战”。
只不过,就在卫燃准备结束话题回去的时候,安迪却将桌子上放着的那台简陋的无线电推了过来。
前后不到五分钟,耳机里陷入了安静,安迪无奈的看着信纸上记录的点和线,“果然还是要等我哥醒了才行。”
“对啊”卫燃神色如常的答道。
任由陶灿华驾驶着车子原路返回,正在闭目养神的美香突兀的说道,“等下到了家,把香烟和火柴去唐大哥送过去。”
“冯懋耘?”
安迪含糊其辞的回应了一声,接着却关上了窗子,走到了一楼根本没有点燃的壁炉旁边。
眼瞅着时间将近晚上九点半,玩够了的美香也终于招呼着卫燃离开了跳舞场。
示意陶灿华先吃不用等自己,卫燃脱掉身上的呢子大衣之后,又回到一楼的房间换了双干净的布鞋,顺便从食盒里取出了那包还没打开的骆驼烟和那盒火柴。
“抱歉”卫燃同样贴着对方的耳朵微笑着答道,“我是在遗憾。”
无声的叹了口气,卫燃小心的将电台放回了还没关上的柜子里,随后轻轻抽走了安迪手里的杯子,将其抱到了那张高低床的下铺盖上了毯子。
安迪扫了眼卫燃手里捏着的香烟和火柴,任由卫燃将她拉起来走向了不远处的病床。
“铛!”
话题聊到了这里,距离午夜11点也只剩下了不到十分钟。不但外面那三个诵读论持久战的小姑娘没了动静,安迪也打了个哈欠。
可正所谓灯下黑,似乎大庭广众之下由美香和“美香表弟”做这些事,要比悄摸派个人偷偷的做更加的保险,以及在某种意义上的不引人注意。
扭头看了眼自鸣钟上的时间,安迪将天线接在了无线电台上,随后开启机器,戴上耳机仔细的调整着频道。
安迪咬了咬牙,接着她自己却笑了出来,随后却从睡衣口袋里摸出个残存着些许血迹的小纸条递给了卫燃,“既然这样,一点一刻的时候,把这个帮我发出去。”
安迪继续用德语说了一句,接着却掐灭了香烟,拿上那一沓信筏和一支钢笔,站起身穿过了刚刚拉起的帘子。
“有,稍等!”
早晨五点半,陶灿华在掏出怀表和一楼的座钟对过时间之后,带着所有洗漱完毕的小伙子们进入了储藏间。
近乎下意识的,他便想到了地下室病床上仍在昏迷的那位唐大哥,他甚至能想象出来,这些电码是他在短暂的意识清醒之时坚持写下来的。
烟雾缭绕间,安迪已经将烟盒里的香烟一支支的全都抽了出来,随后小心的撕开了烟盒,紧接着,卫燃便看到,在这烟盒里侧的锡纸上写着一组似乎是无线电频道的数字,除此之外,烟盒里竟然还藏着一枚小小的底片。
“这个就不用了”
“你们继续读你们的”
“跳舞的时候分心想别的女人可是非常失礼的事情”
“帮我拿着”
额外给仍在昏迷中的唐大哥检查了一番身体状况,卫燃这才悄无声息的离开,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和他仅仅隔着一道帘子的高低床铺躺着的,那个坚强了许久的姑娘早已泪如泉涌,却死死的咬着毯子,不让自己发出任何打破往日坚强甚至轻佻魅惑形象的软弱哭声。
等他迷迷瞪瞪的打开房门的时候,立刻注意到,一楼除了陶灿华之外其余的房间,正有一个个年龄各异的半大小子们忙着整理房间打扫卫生和洗漱。
“是我”卫燃在帘子外面应了一声,“方便进去吗?”
只可惜,几乎就在洪水退去的当月,抗日杀奸团里便出现了叛徒。
在噔噔噔的脚步声中,茉莉和穿着睡裙的美香急匆匆的跑了下来,陶灿华和秋实,也立刻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