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千里之外的雍州城,早已经被匈奴围得水泄不通。郝连奇手扶额头坐在城外的中军大帐中,这是他率军入关以来第一次遭遇到这么顽强的抵抗,雍州城的百姓出奇的团结,在大军围城之前就坚壁清野,让匈奴大军断了就地补给的念头。
“这次打听清楚了吗”郝连奇目光冷冷地盯着匍匐在面前的费连,因为听信了这狗头军师的谏言,郝连奇打算速战速决,只带了少量的粮草便攻打雍州,大军围城却少了粮草,城外的百姓早早地转移到城内,导致现在僵持不下的局面。他明白,再不攻下雍州城,自己手下的儿郎们会出现不小的骚动,总不能让匈奴勇士宰杀自己的战马吧。
“属下已经打探到了”,费连在帅座下瑟瑟发抖。“现时雍州的守将是大魏的神威大将军林进忠,于昨日一人一马驰援雍州,其手下的十万士卒也已经在路上”费连一边向郝连奇汇报自己打探的消息,一边谨慎的打量这位喜怒无常的将军,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人头落地。“雍州百姓都是被他发动起来的。”
费连的一番话让郝连奇陷入了沉思,号称从无败绩的魏国大将林进忠,还有即将到来的十万士卒,是选择撤退,还是在大魏援军到来前强攻下雍州城。已经没有多少给他做选择的时间了。
费连看着主位正在思考的将军,蹑手蹑脚退出了军帐,“将军,密函”,就在费连退出军帐后,郝连奇背后出现了一道黑影。郝连奇打开密函,知晓里面的内容后放声大笑。
“林进忠啊林进忠,世人都说你纵横沙场无一败绩,没想到最后却是落到了我的手里。”郝连奇将密函丢入案台上燃烧的烛火中,随手解下随身携带的中原宝剑。“肖原啊,你这次可是立下了大功,这把剑就赏你了”。
黑衣人接过宝剑,“将军,那他怎么办”,显示,黑衣人指的是刚刚溜出帐去的费连。郝连奇放松地倚靠在帅座上,细眯起眼睛抬手一挥,“给儿郎们加个餐吧”,黑衣人颔首,消失在了中军大帐。
“传令,儿郎们原地休整,明日开拔”!
雍州城内,林进忠和手下将领围在沙盘前,“将军,匈奴有撤退的迹象”一名脸黑如炭,身材魁梧的副将说道,他派出去的斥候得到了匈奴退兵的消息,便马不停蹄的回来报信。
“退了?”,林进忠满脸不可思议,他知道自己的对手,匈奴年轻的翘楚郝连奇,也打探过此人,既然围城,就绝不可能退兵。“消息属实否?”换做是林进忠自己围城,面对城中不足一万的守将,和还未到达的援军,他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攻城,现在退兵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攻下雍州,大军便可修整,依仗城坚地险,十万对十一万,便可一战。
“是的将军,属下句句属实”,副将拱手。这个消息确实打乱了他们的部署,他们早已想好如何抵抗大军攻城,再靠着发动百姓和即将到达的援军合击匈奴。一步步收复大魏的失地。在这个时候,匈奴却撤军了……
“梁州!”林进忠和副将同声而出,匈奴此次精锐尽出,一路攻到雍梁,再进一步就是国都洛阳,而梁州和雍州作为国都的屏障,雍州匈奴一退,意味着梁州将受到拔列兰和郝连奇的夹击。梁州危矣。
“速传我信给宁远侯,让他坚守不出,等待竞州军支援,楚翰你即刻率五万士兵追击郝连奇!”黑脸副将应声称是,火急火燎冲了出去。
“二弟你要撑住啊”,林进忠满脸担忧,当年他们兄弟俩跟着父亲追随先帝逐鹿天下,身经百战,多少弟兄战死沙场,还未及收复失地建立大魏,父亲却已病逝。尽管父亲被先帝追封为大魏平辽王,兄弟二人也权利加身,奈何匈奴势起,又要过起刀光剑影的日子。
“大魏,真的要二世而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