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半城香饺子馆,我跟大头对坐着,一人面前摆了三瓶银麦。大头灌了一口啤酒将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嘎嘣着,吧唧着嘴问我:“我说桓子,今儿见的姑娘咋样?”
我不住地点头,意犹未尽地说:“女中豪杰也!”
“啥意思?”大头显然没听明白。
于是我又说:“姑娘倒是不错,按现在流行的词来说那叫小清新。就是有一点,我总觉得她是个练武术的呢?那手飞纸团的功夫别提多准了,我都怀疑她不是幼师而是武术队的,极可能是个武术老师。”
大头一摊手:“这我上哪儿知道去,网上注册的信息本来就不一定是真的,信息显示的她是个文员。”
我恍然,对大头说:“哦,对了,咱俩说的不是一个人。”我把这次误会的相亲经过跟大头一说。
大头睁大眼睛惊奇地说:“还有这差头儿呢?这可真是阴差阳错得了好事啊!”
我把手伸进兜里摸了摸,把那张纸团重新折好,揣进里面的衬衫兜里,叹了口气道:“管他呢,一切看缘分吧。没准哥们从此就脱光了。”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大头抄起电话喊了一声小琪后立即就眉开眼笑起来,这肯定是大头女朋友小琪打来的。这个小琪我也知道是大头新交的女朋友,倒也见过两次,身材虽然微胖倒也长得妩媚。虽然大头比较花心,但对这个小琪倒是挺上心,按大头的话说,这就是以后的老婆了。挂了电话大头眉飞色舞地干笑两声:“那个……我……”
“滚吧,滚吧,喝完我自己回家。”
“得令啊……”大头得瑟的往外就跑,临出门的时候又补了一句:“晚上就不用给我留门了。”我一颗花生米扔了过去笑骂道:“赶紧滚蛋。”
把最后一口啤酒喝完,看看时间,已经晚上11点多了,起身结账带着点酒劲往回走。我租的房子离市区比较远,属于城区和郊区的交界处,人少地偏。你要问我干嘛住那儿?图个便宜呗,还能为啥。
市区的房价一天一个样,连续涨了好几年,这两年虽然降了些,但市区的房子依然租不起。以前京华市多少人都是住地下室的,捏着每个月挣得那点工资还是能省就省。
半城香饺子馆离我住的地方不算远,穿过一条胡同再拐个弯就到了,这小胡同里六个路灯坏了仨,余下的好歹倒是还能让你看清路况,不至于撞到电线杆子上。本来这片儿人就少,这个时间点儿胡同里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我正往胡同里拐,从旁边公厕里突然窜出两人,撞开我往胡同里张望了半天。
这他妈大晚上的突然窜出俩人撞我想吓死人啊,我刚要骂街,俩人看看我然后对视一眼就顺着大街往前跑了。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摸了摸钱包,还在,我放下了心。
“有病啊!”我冲着那俩小子跑的方向啐了一口,径直进了胡同。
胡同被三盏路灯照的昏黄,我在一根坏掉的路灯杆子底下停住,退下裤子撒了泡尿,系好腰带吹着口哨继续往前走。结果没走两步觉得脚底下不知道趟到了什么东西,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在了地上,右手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似乎是扎到了碎玻璃。
靠,怎么这么倒霉,刚才被俩愣头青撞,现在又摔个大马趴。赶紧一躬身坐起来想把手上的玻璃碴子捏出来。张手一看,两片碎玻璃在手心上扎着,还有一滩绿水儿黏糊糊的就像沾了一片挤烂的绿虫子。
靠,真恶心。我拔掉手上的玻璃摸摸衣兜发现没带纸巾,不擦吧看着又恶心,索性想在旁边的墙上蹭两下得了。
手还没碰到墙,肩膀就被拍了一下。我靠,我一个哆嗦一蹦两尺高。回头一看,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倚着墙坐着,穿了一件灰不拉几的毛衣,一件马甲似的衣服裹在胳膊上。
这是怎么回事?我身边怎么突然冒出个人来。刚才我没见有人过来,也没听见脚步声,他居然还是坐在这儿的,那也就是说我刚才坐在地上拔玻璃碴子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这儿?我吸了口凉气,暗道这酒喝多了。
我揉揉眼睛再去看,还有。再揉,还有……
我捂着眼睛猛揉,边揉边骂:“靠,以后可不能喝这么多酒了,幻觉,都是幻觉……”我睁开眼睛,我靠,还有……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颤声问:“你是人是鬼?”他乐了。
我伸出手掌挡在面前:“你……别过来啊……我,我师父是茅山一百零八代法师。”
他紧紧盯着我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手掌,然后看向我一皱眉道:“你……”
我刚扭头想跑却听见后边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说:“别怕,我不是鬼。你看,地上有我的影子,再不信你可以摸摸我。”
我停住脚步转过头看到地上确实有影子,一咬牙仗着胆子又上前用颤抖的手指头摸了一把。跳起来我就骂:“丫你有病吧,大半夜不睡觉你跑这儿吓唬人来有意思吗?”
我想想又说:“哎?不对,你是怎么坐我后面的,刚才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