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鲍走进了教室,“都坐好,月考就告一段落了。周末回来差不多就能出成绩了,不管这次成绩怎么样,都得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记住自己已经是高三生了,不要过度焦虑恐慌,也不要过分放松。”
讲台上老鲍挥舞着他的大臂,眼镜下的眼睛露出犀利的眼神,正在盯着台下的陈知。
陈知在毫不知情,扯着江临川的衣服晃悠,嘴里念叨不停,“周末有时间吗?去玩不?”他还没有发觉到自己正被老鲍扫射。
江临川没理会,把凳子往前移了一点。
老鲍大喊:“陈知,你在干什么?”
陈知站起来回答:“我问江临川周末去不去玩儿。”他如实回答道。
老鲍没理他,看向江临川,语气温和的说:“可以出去散散心,刚上高三得先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对江临川确实得特殊对待,倒不是因为他成绩好,当然这也算一小部分原因,主要是对江临川来说,心理状态是更重要的,所以老鲍并不反对陈知带着江临川鬼混,他心里清楚陈知是什么样的人。
江临川有点儿尴尬的点了点头。老鲍发话了,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
于是全班人都沸腾了。
晚上班群里消息连天,谢宁发了个群接龙,去玩的同学都接上自己的名字。
聚集了二十几个同学,人太多,就更难决定到底去哪儿,最终投票决定选择大众适合的爬山。
大家一起包了一辆大巴,周六下午从学校门口出发。
陈知早早坐上了车,他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往下看。
江临川戴了一个黑色的鸭舌帽,穿了一件浅色短袖衬衫,下身穿了一条军绿色宽松短裤,还背了一个黑色的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
他其实有些不自在,已经太久没参加过这样的集体活动。
前一晚江临川没有接龙,私下发消息给陈知,说自己有事,婉拒了爬山的邀请。可陈知死皮赖脸,软磨硬泡。
照往常来说,江临川才不会管别人强加给他的事,只是陈知确实帮了他很多。而且,江临川最近似乎突然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了,心里涌起一丝期待,本想偷偷藏起来,却被陈知连根拔起。
江临川脑袋刚探进车里就听到陈知在后面喊:“江临川,坐这。”
江临川闻言,先是犹豫了一下,接着从车头径直走到了车尾,卸下背着的包坐在陈知旁边。陈知站起身离开了位置,“你坐里面,靠窗坐舒服点儿。”
江临川停顿了两秒,往里面挪了过去。
没过几分钟,谢宁和徐淮谨也来了,陈知朝着他们挥手,示意他们坐过来。
所有人到达之后,陈知朝司机喊道:“叔叔,我们人到齐了,可以走了。”
抵达山脚下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众人决定上山之后再吃饭。
爬上山的过程很奇妙,一点点看着脚下的那些事物越来越小,越来越多。
“班长,你要喝水吗?”一个看起来比较拘谨的男生试探性地问道。
江临川记得这个男生的名字,叫王敬,准确的来说,他现在记得班里所有人的名字。大概是因为他现在是班长,这要是换作以前,一整个学期下来他都记不住一半的人。
江临川接过水,说了句:“谢谢。”
“大家尽量走快一点,晚上九点司机会在山下等我们。”江临川刚喝完水,用手拧紧瓶盖,又拿出裤兜里的手机按下开机键,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快六点了,等会儿吃完饭还可以在山上玩一会儿,现在尽量快一点,等会儿天黑了也不好走。”
众人抬起头回应道:“好。”大家都兴致勃勃,斗志昂扬,势必拿下这小山。
说完大家都铆足了劲赶路,谢宁走在最前面,他停下来朝后面的同学喊:“走快一点儿,我饿了。”
“嘿,你这么说,我还偏就慢一点儿。”男孩子幼稚起来什么都要唱个反调。
“饿死你这老鳖孙。”
后面有几个男生故意刺激他。
谢宁在班里人缘不错,他这人大方,心眼大,什么事都不在乎,也讲义气,缺点就是情商不够高,是个傻缺二百五。
天慢慢暗了下来,山里树多,蚊子也多。本来就鲜少见这么多人的蚊子,现在看到鲜美的食物,蜂拥而至,在这伙人身上驻扎。
“我草,你看,吸了我多少血。”谢宁把拍死的蚊子亮出来给徐淮谨看。
“帮我挠背,痒死了。”
“滚,我自己都嫌没多长几只手了,抓不过来,还帮你挠。”
“我脸上是不是有个大包。”
不断有人发出抱怨的声音,抓痒的声音也此起彼伏。指甲划过皮肤的声音大的感觉他们恨不得把皮也给扒了。
江临川拉开包的拉链拿出几瓶小小的驱蚊液和几包驱蚊贴,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