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研究所,伏在桌案上的人心口骤然疼痛难忍。
“姜师姐。”观察到她不适的实习生给她倒了杯温水。
“我。”她话没说完,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研究所的陈年光景没有丝毫变化。
明明在上一秒她被那条蛇咬了一口,又怎么会在研究所里。
她慌张掀开自己的衣服查看伤口,肌肤平滑,没有任何伤口。
这缥缈的像是一场梦,而有人告知她确实是做梦了。
“这太荒谬了。”她忍不住发笑。
实习生打量着她好久,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姜师姐,你真的没事吗?”
“我问你,我们昨天是不是去了半葬森林?”
实习生闻言,挠了挠后脑勺,满脸的疑惑。
“半葬森林是什么?师姐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我们不是一直在研究所吗?”
姜瑶沉默不语,从镜子里看着憔悴到白纸颜色的脸,修长的手指掩住了脸。
“没事了,我可能有点累。”
她动摇了,可能真是一场梦。
手指拉开抽屉的那一刻,她整个人从座位上弹了起来,那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侵入到她全身。
“这面具?”那张带有奇怪的花纹的面具被透明袋包裹着安安静静地待在她的抽屉里。
她突然笑了,眼底晕染的阴影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阴郁古怪。
“杜所长呢?”
“咳咳咳咳咳。”往工位上来的同事咳嗽几声,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对这个问题隐晦万分。
姜瑶匆忙收拾了工位,把面具塞进了背包里。
如果不是梦,杜所长应该是在医院。
“师姐?!”身后的人喊着她,姜瑶没听见似地坐上了出租车。
“您说杜如飞?”医院人来人往,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味让她有有些晕眩。
重重一声响,正在查病历记录护士毫无防备地看着她倒在了地上。
鼻子里的血流的到处都是,连她里穿的白衬都是血腥味。
“来人,快。”医院护士台围上来几个人,她看着模糊的人脸,想努力分辨。
来一次医院,她就被告知得了白血病。
“怎么可能?医生?”
“我平时体检什么都合格的。”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无血色的脸僵了一下。
“考古。”
“有家族遗传史吗?”
“这个,我是被遗弃的。我也不知道。”
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顿了一下,姜瑶甚至从双慈祥的眸子里看出了怜悯和心痛。
她不知道从多少人眼里看到这种情绪。
她腼腆一笑:“是野草才会烧不尽。”
“这个病发的原因,可能是物理因素,化学因素,或者是接受到了什么有毒的物体。”
“我知道。”
“你不治疗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血源有多难找到。”
“不是O型血吗?”姜瑶不明所以。
她记得杜如风说过,但他又模棱两可的说过一句话。
“生病了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rh阴性。”
“目前京北登记在册的只有一个。”
“名字叫杜风。”
“谁?”她探询着想要问是哪个杜风,会不会是她想到的那个杜风。
“那杜如飞呢?”
“他在六院。”护士看她情绪激动,尽力安抚。
她突然拔下手背上的针头,被几个护士按了回去。
“医生,人生苦短,要尽兴才好。”
从她被遗弃后,被领养了很多次,可每次都被当“煞星”被退货。
“这孩子命力太强,我们这一家真受不了。”那对夫妇看到她像是看到了野兽一样。
只有杜如飞,把她带回了家,不过她家里还有一个男孩,长得白净,眸子温润如玉,又似暖风一样,杜风比她大两岁,会把自己的玩具分享给她。
姜瑶虽然年纪小,但很会察言观色,她并没有让杜如飞领养她,不过她还是在这家里长大成人。
他们就像她的亲人一样。
“我需要弄明白很多事,这些时间不想要浪费。”她整理好衣服向医生表示歉意。
“我明白。”
接近傍晚,六院的人就脚步匆匆,这里全是精神出问题的病人。
大喊大叫是常态。
姜瑶没想到杜如飞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你知不知道半葬森林?”
“啊吧啊啊吧”同为病友的人只会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