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的尽头是厕所,三楼走廊上静悄悄的,现在还在拍卖期间,一个人影也没有,只能听见一楼传来拍卖师的声音。
暖黄色的水晶吊灯照在长长的走廊红地毯上,与两旁廊壁上的人物油画呼应,有一种诡异的恐怖感。
上完厕所的师梨在洗手台洗手,厕所的设计也十分复古,无论是旧物件的镜子还是古铜雕花的水龙头,就连抬头看天花板都是精致的鎏金彩顶。
想起赫温对自己的态度,未婚妻?看来他不会轻易让自己离开,不过,自己这么长时间不回国,也不知道小叔能不能发现并报警。
可这里是俄罗斯。
师梨越想越气,怎么会有这么不讲道理这么疯狂的男人!但,自从自己没再提出要回国后,赫温真的做到了对她有求必应,吃穿用玩,只要她提出,他必定满足。
可是这样是不对的,如果不能在三月之前回国,她会迟到的,她还要读书呢。
师梨烦躁地把擦完手的纸巾揉成小纸团一抛就进了垃圾桶,却在转身的一刻被从外面进来的人死死捂住嘴巴,重重磕在洗漱台上。
磕的地方正好是昨晚赫温用手掐着的地方,现在还是青紫一片。
这疼得她眼泪瞬间涌上。
男的?!
当师梨恐惧地看清面前狰狞着脸的男人,竟然是丽莎娜的哥哥。
或许,师梨从他们进门的时候感受到那一瞬的露骨恶心的目光就是来自面前这个男人。
“唔!嗯!!”师梨手慌乱地摸到洗漱台上的纸巾铁盒,抄起铁盒就朝他的头抡过去。
砰的一声,男人松开了捂着师梨嘴巴的手,另一只还在剥师梨外套的手也立刻松开,齐齐捂住了头。
似乎从他的指缝间流出了血。
师梨管不了那么多,拔腿就跑,却被男人拉住了围在脖子上的围巾,师梨被拽得摔在地上,死亡的窒息感涌遍全身。
男人低声用俄语骂着什么,师梨听不懂,用力扯开围巾,却被一巴掌扇得伏在地上,头晕眼花,一时间耳鸣得听不清外界的声音。
随着声音和知觉逐渐回到身体里,她猛然回醒,大喊,“Я женщина гервина!Я женщина гервина!”
她不是向外面求救,这里的每一个房间用的都是最好的隔音材料,她喊这两句话只是想让面前这个男人有所退缩。
赫温他睚眦必报。
他会给自己报仇。
果然,师梨这两句话喊出,男人手上的力道一泄,让她有了逃跑的机会。
她抬腿用力踹向男人的胸膛,捆着她两只手的围巾她自己解不开,她连滚带爬站起来往外面跑。
刚出厕所,身后的索命脚步声却近得可怕,师梨又被一把拽住羽绒服,一脚踹在膝盖窝,脚下步子一滑,她整个人滚下楼梯。
厕所旁边的楼梯下是一个废弃的储物间。
……
“科尼塞,你去看看师梨怎么还没有回来?”
“是。”科尼塞转身出门。
赫温敲着桌面,盘子里的冰淇淋蛋糕化了快一半,她要是再不回来,蛋糕就不好吃了。
他刚才拍了几个好看的花瓶和餐盘,等她回来就让她过过眼,中餐馆那边的人也正在备菜,等拍卖结束他就带她去吃饭。
她喜欢酸甜口的,也喜欢辣的,算是个不挑食的小姑娘。
他喜欢看她享受美食的时候那种幸福的神情。
他喜欢她的所有。
“阁下,师梨小姐她不见了!”
一分钟不到,几个持枪的雇佣兵从佳士得拍卖行入口径直跑入直上三楼。
他们本是一直保护师梨的保镖,今天的拍卖行赫温没有让他们跟进来。
可现在突然的内线电话,让他们意识到,出事了。
赫温看着洗手台下的那只小兔雪地靴,淡漠的神情出现一丝皲裂,蓝眸上挑着杀意,凉薄的唇轻启。
“找。”
他不相信师梨敢跑,她是个乖女孩。
储物间的狭道很长又黑,空气中散发着霉味,师梨两条腿拖在地上奋力挣扎,但依旧被拽着衣领拖入黑暗深渊。
也不知道赫温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
他那么聪明,自己再撑一撑,他肯定就来了。
师梨掐着腿上的肉迫使自己清醒,刚才滚下楼梯,她的脚踝好像骨折一样疼,不止脚踝,全身都跟碎了一样,连呼吸都是疼的。
她的眼睛和嘴巴被那个男人用什么蒙住塞住,听见耳边传来男人暴怒的声音,应该是他们面前的门打不开,他气愤地踩在她腿上的力道重了许多,几乎要把她受伤的腿碾断。
师梨疼得额头冒冷汗湿了头发,嘴里塞着东西,细碎的痛苦呜咽声在静谧的空间也不大听得清。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