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幕上来,五人迅速解决暗桩摸入冶炼营中,分头在伙房、饮水、工房、甚至连火炉里都撒上了迷香。
一炷香之后,冶炼谷里的人都自觉或不自觉地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中。
几人将冶炼营里里外外翻遍,确定除了他们外没有一个清醒的人,这才将高准辰他们唤进来。
众人见到那个倾倒污水碎渣、冒着恶臭的大洞俱都掩鼻,只有高伯畅目光闪烁,悄悄问蓝绍衣华都干旱是否与此有关。
蓝绍衣点点头,命众人先将地库的刀箭兵刃全部搬到地面上,再将大金的人全部丢进地库,并将地库的出口封得死死的。
没有一个人对此有半分异议。
能带走的都带走,带不走的全部丢入那个臭洞。
忙活完这些,离东方拂晓还有些时间,蓝绍衣命众人抓紧时间休息补足体力,天亮之后便开始往河谷的方向搬运物资。
足足花了三日蓝绍衣才搬完谷里的东西,大伙三日没有洗澡,浑身臭熏熏的,然没有一人表示不满。
蓝绍衣给高伯畅一日的时间进行休整,其间云笑天回了一趟城内,而后带了一样大礼给许当家和高先生……
他竟然将回春堂的黄大夫请来了!
说请有些不恰当,蓝绍衣见到黄大夫的时候,黄大夫手不能动口不能言,干瞪着一双牛眼怒气冲冲。
蓝绍衣朝黄大夫深深一揖,饱含歉意地说道:“冒犯黄大夫了!晚辈有事相求黄大夫,恐黄大夫不答应才出此下策,还请黄大夫海涵。晚辈在此给黄大夫赔罪了!”
“这位是晚辈的手下,他家中有人染恙,恳请黄大夫随他前去诊断诊断,酬劳自然少不了。”蓝绍衣指着高伯畅对黄大夫说道。
也不管黄大夫同意不同意,又转过去对高伯畅严声交代:“一路好生照顾黄大夫!如有闪失,唯你是问!”
“是,属下谨遵公子吩咐!”
在高伯畅的安排下,两人一条木筏,筏上装着冶炼谷运出来的东西和药材。
蓝绍衣将两封火漆信件交给高伯畅,令他带给高先生和许当家,又亲自踏波将黄大夫送上高准辰的木筏。
在黄大夫极为不甘的目光中,高伯畅等人顺流而下,身影终消失在青山碧水间。
蓝绍衣在给高先生的信里言明了黄大夫一事,只要黄大夫到达浅碧山,其后的事情便交由高先生打理。
五人处理完河谷里的痕迹返回到崖顶,几棵被用作杠杆的树磨损严重,蓝绍衣索性将其拍断扔入崖底,随后几人再次返回到大金冶炼营。
此时的冶炼营已是一片残败,蓝绍衣命元柏等四人退到一里之外等他。他自己则在冶炼营周围盘桓一圈,确信影响不到外面的人之后,出手震塌那个臭洞,将那些见不得人的污秽彻底掩埋。
这个被大金用作冶炼的山谷蓝绍衣没打算再留给大金。他望了望那碧澄澄的大湖,双掌齐发,掌力如千军万马势不可挡。
“砰——”
爆炸声震耳欲聋。
堤破,湖水如脱缰的野马寻了出口争相往外跑,撞上蓝绍衣的掌力激起漫天水雾,轰隆隆一发不可收拾。
就让这里永远埋葬吧!
远处等候的四人感觉到地面的颤抖,都焦急不已。
“啊,公子!”一见到蓝绍衣的身影,几人立马围上去。
蓝绍衣喝道:“快走!”
水从那座山谷溢出来,从此盘龙山便多了一个天湖。
五人的身影在金色的晚霞中拉得老长,那一张张镀了霞光的年轻脸庞,在这暮色里朝气蓬勃。
回到华都城内,蓝绍衣给宇文钰轩修书一封,上书“幸不辱命”四字。
几乎与此同时,白将军找到了新的水源,困惑华都许久的干旱终于可以缓解。
“公子不去见见成王吗?”
“不了。”
“可是白将军还送了我们马儿……”
“我知道。”
“公子,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雅琴,我考考你,大梁最适宜消暑的地方是哪儿?”
“遥都!”
“不错!再考考你,遥都谁家的酸梅汤最好喝?”
“咯咯——”雅琴捂嘴而笑。
舒画也笑道:“想必薛二公子已经将冰镇酸梅汤备得妥妥的,就等着公子大驾呢!”
晨光为几人披上新衣,五匹骏马依次飞出华都城。
朝阳升起,城门上的两人望着眉眼逐渐清晰的山河,无言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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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都。
薛逸凡见到蓝绍衣就像见到了救星:“蓝兄,你可来了,我等你多时了!”
蓝绍衣这才发现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
“有蓝兄你在我就轻松多了!”薛逸凡皱巴着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