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那断指怪人心中的惊诧更胜于白青蓝!
别人不晓得,他自己可知道那一掌用了足有八成内力。然而对方不仅全盘接下了,还借力打力逃出了他的势力范围。
简直是奇耻大辱!
白青蓝才不管别人作何想法,她脚一沾到湖边的土地,就如箭一般左突右奔飞出国师府,只留下国师府众人望影兴叹。
出了国师府,白青蓝于老地方换回蓝绍衣。他径直回了听雨小筑,其速之快如风驰电掣,人眼难寻其踪。
路过一株梅树时,蓝绍衣还顺手折了一枝。
翌日清晨,听雨小筑的几人陆续来到厅中,雅琴望着桌上的一枝梅花惊呼道:“咦,这花什么时候多的,昨儿不是还没有吗?”
元柏把那枝梅花拿起来细细打量,其断口之处依然湿润,看样子并没有离树太长时间,至多也就是半晚的事情。
他想了想,与其他几人说道:“难道昨晚公子回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
几人不由自主地朝蓝绍衣的房间走去,却都堵在门前谁也不敢先动手敲门。
众人还在犹豫,那门却从里面打开了,一只脚先迈了出来,接着一张浅笑的脸抬了起来:“你们都围在我门前做什么?”
众人冷汗涔涔。
一屋子的习武之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感觉到昨夜有人进屋,倘若那人不怀好意,那后果岂堪设想?
还是云笑天嘿嘿一笑,替大家解除了尴尬:“大家都在等公子用早饭呢!”
“哦,那走吧。”蓝绍衣也不点破。他瞧许全雄父女也在,遂问道:“许当家可还习惯这里?”
“许某这半生从未睡过这么好的觉!”许全雄笑道。
“哈哈,那就好!”
六人围在桌旁,清粥小菜馒头枣糕。蓝绍衣先举筷,其他人也跟着拿起筷子。
自遇见公子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多人同桌用饭,大伙儿心里各自感慨万千。
蓝绍衣用了一小碗粥吃了两块枣糕就放下了筷子,他道:“再过几日就除夕了,屋里布置下,吃穿用度但凡所需尽管准备。往事已过,相聚不易,各自好好惜眼前的光景。”
“公子说得是,大家需要些什么,合计之后由我去办!”元柏应承道。
雅琴也应道:“我也去!”
“云笑天无事,你也一起吧。”蓝绍衣也道。
既然到了有缘到了一起,那就不分自己人和外人了。
“是,公子!”云笑天应了,心里还挺激动的。
往日都在皇宫里过年,万事不操心,他还挺期待这个新年的。
许全雄似乎有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不该讲。
蓝绍衣看在眼里,问道:“许当家是否有事要说?”
“公子明察,我想买些香烛纸钱祭奠下夫人……”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许当家需要什么尽管列出来,让他们去办。”蓝绍衣大方表态,“今后这屋里的都是自家人,大家都无需客气。”
“谢公子!”许全雄道。
早饭后蓝绍衣去了芷兰苑,素芷捧来芷兰苑的账簿。
蓝绍衣一页一页翻来看,账目清晰,仅二十来天就盈余了万两银子,也多亏了那些王公贵族商贾大户。
其间还有一些印象比较深刻的人,素芷特意让人将其相貌画了下来,并一一与公子说明,端地细致周到。
素芷询问公子这些银两如何安排,蓝绍衣想了想,让她找不同的银庄换成百两至五百两不等的银票,并告诉她送到听雨小筑。
素芷办事利落,夜里便将银票送了过来。当她看到许湘悠,两姐妹抱头痛哭。
因芷兰苑的女子都不会武功,蓝绍衣反复叮嘱素芷令其小心行事,而后让云笑天将她送了回去。
接下来的两日里,蓝绍衣哪儿也没去,就把自己关在房里练功。
此时此刻,如果有人能够看到蓝绍衣房里的情景,一定堪为奇观!
一只细瓷的小茶碗,碗里盛着半碗清水,碗底的一半搁在梨花木桌上,一半悬在空中。蓝绍衣双足足尖点在悬空的那半边碗沿上,左手随意捏了个诀,闭目运息,碗中水平如镜。
蓝绍衣已经这样站了十二个时辰了。
忽地,茶碗里的水开始泛起涟漪,一圈接着一圈,那中间的水面渐渐凸了出来,竟像泉水一样不断往上涌!
那“泉眼”高出碗面之后依然不断地向上再向上,“泉眼”越来越细,逐渐凝聚成一条比发丝略粗的水线,直到与蓝绍衣的眼睛一般高时才停止往上生长。
突然,蓝绍衣周身无风自动,那条水线也随风荡漾,然而不管风怎么吹就是不断掉,待到风平浪尽水线依然回归原位。
片刻之后,那水线开始弯往回弯曲。
一片花瓣,两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