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感觉额头冒了冷汗,顺着脸颊滑过,有些黏腻的冷感。
我这是招惹了什么样的存在?
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神吗?
郁鲤不由得头脑发散起来。
她应该赶紧逃跑的,她想。
但被噩梦折磨得有些精神失常的她有些抑制不住地扬起了嘴角,全新的世界就在她面前,能将她如今死水一样的生活打破。
她舍得放弃这个机会吗?
几乎是颤抖着推开了那扇门,郁鲤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恐惧,还是好奇?抑或是两者合二为一的特殊兴奋感。
……
“您好,两块。”
微笑着的乘务员拦住了低着头想混上公交车的女人,对方脸色苍白带着焦急和恳求,“可以上车了再补吗?我找不到我的钱包了。”
“没钱做什么公交,自己走过去呗。”一道粗嘎的声音响起,公车司机转过头来,他眼间距比常人宽,又长着一张厚厚的嘴唇,此时厉着神色倒十分唬人:“滚下去,别拦着后面的人。”
女人的脸色更加苍白,哆嗦着想说些什么,却被后头系着围裙的中年女人一下子挤了下去,她扭着胯将两枚硬币塞到了乘务员手里,得到后者肯定的点头后,扬了扬头坐到了窗边。
郁鲤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女人,她身上是刚刚被挤皱的衬衫,经典的职场女性打扮,与刚进游戏时的干练相比,此时的她格外落魄。
【活该,谁叫她刚刚直接把包丢了。】
【新人不都是这样。】
【被吓破了胆呗,没有钱也不是没办法上去,之前就有好几个新人能混上去。】
这些弹幕背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每次发言都像不嫌事大一样。
看着弹幕的滚动,郁鲤把自己的那份钱递给了乘务员,也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心里还在想着刚刚的那幕。
其实倒也不是那女人蠢,因为她瞥见了被她扔掉的包,那里面空无一物,不是找不到钱包了,是游戏根本没有给她发初始资金。
在她抱着包焦急的四处张望的时候,紧接着游戏就发布了任务,要坐车前往横塘并居住四天,她们的身份则是一个旅游团的游客。
从那时起,女人就心神不宁的。
直到现在,郁鲤看着车窗外女人跌坐在地上,而车门已经缓缓关上,她的脸色依旧是苍白和无助的。
那些自称是老玩家的人漠不关心的闭上了眼睛,和她一样的新人们有的坐立难安不停地往车窗外看,有的则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其实每个人的钱包里肯定不止这两块钱,但是那些老玩家说了,副本里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万一就差这么一点呢?
郁鲤倒没这么想,她关心的是为什么只有那个女人的包是空的,她本以为是随机的考验,直到…
她眯了眯眼,看着窗外的女人,明明脸色这么差,却没见着多少恐惧,反而是另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直觉告诉她,这很重要,但偏偏抓不住思路。
“你好,我可以坐这吗?”
思绪一下子被打断,郁鲤回头,见是一个身穿黑色运动服绑着红发带的俊秀少年。
原来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坐满了人,只剩了零星几个位置,郁鲤点了点头,这少年便笑了,露出了嘴边两个小梨涡。
他有些局促地端坐着,两只手放在膝盖上,郁鲤很多年没见过坐的这么像被教育的小孩子一样的人,不由得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只是这少年似乎格外腼腆,她越看他坐的便越直。
郁鲤看着他几乎垂直的后背,默默收回了视线,闭着眼睛享受着公交车微微的颠簸。
说来也怪,自从进了游戏,她脑子里时不时的嗡鸣声便消失了,难得如此轻快,让她的睡意上头,倚着窗户进入了浅眠。
她没有发现,一道目光近乎贪婪地扫视着她全身,似是糊状物一般粘连着。
或许是目光太过实质性,郁鲤没睡几分钟便皱着眉醒了。
不过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郁鲤本身也有压力,没当回事,只觉得是自己过于紧张没睡着,只好靠着椅背坐直了身。
这副本背景像是几十年前,陈旧的绿皮车哐叽哐叽地开在坎坷的道路上,晃的车内站着人一摇一晃的,还有前头正在数着硬币的售票员。郁鲤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看见过售票员了。
细细观察后,有些车窗上竟还糊着一些广告,只能看到隐约的鱼的样子,那些小字却是看不清。
旁边的少年许是见她左顾右盼,有些好奇地问道:“姐姐,你们几个是外面来的?”
他准确地指出几个跟郁鲤一起上车的玩家。
郁鲤有些惊异地看着他,他们这行人进了游戏以后服饰也变得跟本地人一样了,这人却能直接看出来。
到底是对副本不熟悉,那几个老玩家说起规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