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一说。”哗啦哗啦的水声响,是理查在涉水靠近,雾气中逐渐显现他健美白皙的身躯。确实符合当下审美。伊西多尔有些嫉妒地想,胸肌的轮廓非常完美,而且该死的是体毛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浓密到招人厌恶——或许是因为已经剃过了。
“我在阿基坦长大,你知道的,那时候和腓力关系不错。”理查和他并排靠在浴池壁上,拿起精致的金杯抿了口酒,颇有些回忆往事的意味,“那时候我二十三四岁,年纪不小了,于是他顺理成章地向我提出要求去.....那种场所。描述得像你一样好、一样隐晦。可那时他还不到十六岁.....”
“所以陛下那时仍是未经人事?”
清朗的声音里带着讥诮,以及些许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耐烦。
可惜对方没有体会到,而且还极有可能露出了被质疑伤害的痛苦神情,“那么你经验丰富吗?”他下意识反问过去。不应该把人逼得太紧。
我很早就有孩子了,昨天才看到他的来信。伊西多尔差点拿穆拉德来说事。
突厥少年说他们在存留有气味线索的灌木丛旁堆放了一种有刺激性气味的货物,它还压了枝叶。
果然到了后半夜就有人来了,追踪者的灵缇犬跑到这里便追踪不下去,喊来商人们问话,为什么要把东西堆放在这里。商人说,这是一种烈性炸/药,必须放在荫蔽处,而此处只有灌木旁阴凉。
刺激性气味.....确实对得上。但是,追踪者面对此类挫败的反应是怎样的?匆忙离去还是气急败坏?以及为什么要把炸药运到雅法?是谁买进的?
他已经暗中遣人着手去查验进城货物,且看看有没有他们说的炸药。如果不是因为穆拉德说要陪同被救下的伤者前往萨拉森人的营地一趟,他一定会主动去见他以询问更多信息。
思绪回拢,面对理查时他依旧一脸镇定,并不打算予以回应。反正这位陛下不大会因为这种小事感觉权威被冒犯,只要满足他旺盛的表达欲即可。
“提到打野鸡,哦,不是腓力邀请我去的那种场合,我是指那群逃兵,”这家伙言辞越发放肆了,私下毫不避讳,很有可能他就是靠着狂放不羁与不拘小节赢得下级士兵的喜爱,“干这种事营生的都是希腊女人,我去确认过了,很抱歉那是真的。手段真是厉害,把我们的士兵一次次骗过去,把那里当成第二故乡,把她们当成第二个娘。”
“你是说他们去提尔只为女票女支?”伊西多尔直起身来骤然转过头去对着他,冷冽的目光充满审问的意味,根本不像泡在浴池里的享受者。
“是的,”对方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爽朗自信的笑容,“所以我把她们也带回来了,这样就不会有逃兵了。人嘛,总要发泄一下的。听说神父都手银或鸡/奸呢,我不信你从未有过。”
耶稣基督啊......
这已经是第几次他想这样说了?虔诚不是天生的,是你总能遇到一些人把你越逼越虔诚,或者说你的虔诚是和他们对比出来的。他真想把手里的红酒泼到理查脸上,其实更乐意解恨地当面就是一拳。然而前者具有倡伎的挑逗意为,后者则会冒犯到对方作为国王的权威。
“除了老年洗衣妇,军中不可出现任何女性。希望陛下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那是行军途中,而且短期之内我们不太可能再迎战萨拉丁了。”听语气毫无忏悔之意,“你那位科穆宁夫人难道不是女人吗?怎么,风流韵事还是领主们的特权?”
“你总有理由。”他冷笑一声,觉得自己嘴角都在抽搐,这些天他一旦得空就去达芙涅所在的医院里做帮手,纵然没有过多亲密举动也有人能猜到两人关系,更何况那天.....“没有一个理智的人会那样做。还有,在与她成婚之前,我们之间不会发生任何事。”
然而理查叹了一口气,漠然道:“如果明天就要送死,今天也顾不了那么多啦。总有人要做海盗,总有人要做婊子,有些人认为海盗是英雄、是他们想成为的模样,有些人认为婊子极大地充实了他们的生活、是值得认可尊重的职业。
“你不能指望他人与你相似,也不能以自己的准则要求他们。全知全能的上帝都无法真正改变个体的意志,当然真主也是。我们有时甚至改变不了自己。”
“你说的太多了。”伊西多尔只是这样说,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已深谙此理,不需要多加提醒,“在一些事上我无法认可你,却也无法反驳。”
“你看,我就没法说服你。”红发男子懒散地将后背靠在被蒸得发热的石砖上,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得意,正急于佐证自己的观点,却突然神色一变,扭头道:“等等,你方才说会同科穆宁夫人成婚?”
“是的。”我们早就认识。
他原本想这样说,但总觉得该做法会让事情更困难、也更可疑。既然理查猜到他将来要做的事,不妨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不知为何他渐渐对这位国王放下了戒心,或许是因为他们是血亲、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