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拉德2(2 / 3)

了一份力。

达芙涅在一处货摊上挑选肉豆蔻,对方是个热那亚商人,从阿拉伯商人手里买下从印度原产地运来的货物,由于夏季印度洋逆风逆流,大概先走陆路再途经红海水道(因此他猜测这货物不会有多新鲜,然而苦于只有不全面的分析而缺乏证据)。此人似乎是垄断了今天市场上的肉豆蔻,傲慢地微笑着用种种蹩脚的外语招揽生意,还顾客不断,很快货摊就空了一大半。

接着黑发青年困惑地看着达芙涅直接用那种海邦方言同商人交谈(尽管带有德意志口音),不时指着包在黑布里的肉豆蔻、指着它成熟开裂的果实、翠绿如打了蜡的叶子。他们的目光坚定执着、闪烁着锋芒,不像在议价反倒是更像是谈判席上据理力争。

“......1个多普拉值5个拜占特、50个普亚雷希.....这点根本不值3个拜占特.....”

鲍德温大致只听懂了这一句,因为先前犹太会计告诉过他这三个货币单位(当时似乎是在和拜占庭皇帝谈安条克的通商条款),可是它们之间的换算他就不清楚了。涉及金钱、数字此类看不见摸不着的计算一直令他头疼。

热亚那人的语速越来越快、嗓门越来越大,可能是骂了脏话。他不由得皱起眉,觉得有点刺耳,只可惜对骂这种事他帮不上忙(在周围没有熟人的情况下估计可以动手)。

这时只见金发女子没有以任何相似行为反击,而是镇定地拿起一只肉豆蔻,又拔下了发针,转身面向集市上其他人且换上了通用法语朗声道:“品质优良的肉豆蔻应该是硬的,而且,”她用发针扎了一下果物,只见它像个被扎破的酒囊一样凹陷下去,却并没有汁水流出,“新鲜保存的肉豆蔻此刻应有水流下。诸位,他管这货色要价3个拜占特。”

而高质量肉豆蔻哪怕在威尼斯的里亚尔托集散市场也只要35个普亚雷希。

她话音刚落,人们便开始窃窃私语,从牙缝里挤出不怀好意的笑声,并以鄙夷的目光回敬商人,甚至开始朝他的货物上啐口水。

不等周围反声渐响、砸摊子退货的人闹起来,热那亚商人就收拾起他简单的包裹逃走了(或许仅用收口布袋包装就是为了方便开溜),别处自有肥羊等着他宰。

待得这场喧闹渐渐平息,鲍德温按耐不住鼓掌夸赞道:“达芙涅,看来这些年来你真的变了很多。当年三十五第纳尔的事我还历历在目。”

尽管如此,在不知情者听来语调里不无讽刺。

她并不在意地轻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那三十五第纳尔是一定要付的,否则你指望我把你背回去吗?”

假如你背得动,也不是不可以。

他不得不承认当时自己毫不害臊地这样想了。当意识到这一点后他马上语塞脸红了,感觉血液上涌冲撞着耳膜,撞得脑袋晕乎乎的。幸亏没有说出去。

“你倒是没变。我俏皮话一向说得如此糟糕,却能句句在你身上生效。”

“实际上我还是变了不少。比方说刚刚差点威胁他收回自己的话,不然就让他收回自己的牙。”改变了话题后年轻人笑得狡黠,说话很直白,竟是一改先前用各种隐喻修辞表达看法的作风,“你知道的,自恢复以来我越来越.....懒于思考了。”

她看见阳光从两排窄窄的石砌房屋间撒下,浓稠如蜂蜜却又清澈如泉水,照得他像猫一样懒洋洋地眯起眼,将深色头发镀成金棕色,侧脸线条明晰利落,恍惚间还是那个清稚干净、一身少年气的国王。只是少了深沉思虑,多了几分.....天真的傻气,就如同她被保护得太好的蠢弟弟(倘若他在洛林或安茹平安长大也会是这个样子吧)。岁月真是厚待这家伙。

过了半晌,不知为何他忽然打起精神(说实话更像是不甚清醒的梦游),没有来由地说了一句:“我们在这里订婚吧,我是认真的。”

“上帝啊,鲍德温,”闻言达芙涅几乎是冲上前拉住他的手,这是她第一次在公共场所喊出他的真名,不过在北法的乡村里随便拉十个男人就有四个叫这个名字,由于洛林王室的青睐与助推它在耶路撒冷王国就更加普遍了。她压低声音严肃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认真的,但集市不是谈论这些事的地方。除非你的意思是现在、马上在这里订婚?”

“我,我是说在雅法。”方才他脸颊上的绯色从未褪去,现在连讲话都开始结巴,“呃,对我们来说,难道它不是一个,很有意义的地方吗?”如果不是因为清楚黎凡特的命运,他还动过定居在雅法的念头。

“我会好好考虑的,但是为了你自己想一想,”她一向缺乏表情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忧虑的神色,细长锋利的眉蹙成一团,“倘若他们——我不知道这个他们具体指哪些人——知道了你以后的计划,会怎么做?”

她发现今天他不太对劲,思路都是跟着她走的,似乎放松下来后全然依赖着她并且放弃了主动考量。这固然值得高兴,可他或许已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鲍德温。她不允许他爱一个人爱到失去理智——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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