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他们师兄弟在他的投喂下,养的面色红润很少生病。
可投喂同样的吃食,两人的情况完全不同。
每隔一段时间,小宝的衣服不是短了就是瘦了。
每每发现他又做新衣时,都有几分辛苦养大孩子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他师兄则与之相反。
倒不是说他越长越矮。
这人不知怎么回事,除了看着比以前更健康外,怎么都养不胖,还跟以前一样纤瘦。
个子也没有变化。
没有变化就是最大的变化。
这一现象多多少少让他有些担心和挫败。
颇有一种自家孩子吃饭挑食长不高的无力感。
他们连续多日许愿要馒头时会担心会不会吃腻。
会不会没有营养?
许愿要包子时会猜测他们更喜欢哪种馅料。
闲暇时还会盲猜他们下次会许什么吃食。
平日里还会买些熟食回来改善一下伙食。
或是直接给钱让他买些他喜欢吃的。
可该长个的不长,不该长的倒长了。
说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年过五旬的周大夫在这三年间硬生生的拔高一截。
虽说三年前小宝就比他师兄高不少,但是他看着黑瘦,俩人还不怎么显。
可如今有了高高壮壮的小宝作对比,沈煦年竟成了周家四人中最为矮小的那个。
这让他郁闷的很。
这些年关心是真,投喂是真。
但是不明真相的他们,每日跪地祈祷,却被自己占了便宜也是真。
他们自认为拜的是能变出吃食的神灵。
可贺凌臣对号入座,自觉代入进去,认为他们跪的是他自己……
本来可以敲门进去,光明正大的给他们送吃的,最后还能念个好。
可他的一念之差,选择偷偷摸摸的放在窗户边上,让这件事变了性质,彻底见不得光。
给救命恩人送吃的还得让他们磕头,他自己都觉得不地道。
要是让沈煦年知道,别说感激了,就他那记仇的性子,估计得扎上一辈子小人……
是以,他每次经过他们窗户时都有些别扭。
和人聊天时只要一提到窗户就会心跳加速,生怕下一秒就被人戳穿他假冒神灵的事。
更别说是他最怕的当事人说出‘窗户’二字。
更是让他直接破防。
巨大的恐慌和心虚席卷而来。
想问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想解释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
话还未说倒是脸上先感觉热辣辣的。
小麦色的皮肤此时黑红一片。
慌乱间听到啪的一声,重物倒地的声响。
随即就听见小宝哎呦哎呦的叫了几声,然后站起身拍拍屁股,喜滋滋的扛着窗户向他们奔来。
“师兄师兄,这窗户上的纸粘的不牢,风一吹就破,框架粘墙倒是挺牢的,拆的时候太费劲了!费了我好大力气才给拆下来。
咦,师兄,你们东西都装好了啊。”
又向贺凌臣求助“臣哥,你来的正好,快来帮我把窗户装到牛车上,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快点去镇上。”
贺凌臣悄悄打量沈煦年的神色,见他没有继续开口,才放下心来。
看来他刚才的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向他解释小宝在做什么,是他自己脑补过度了。
人啊就是不能做“亏心事”,不然得整日提心吊胆的。
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呢。
要不趁着两个当事人都在,主动向他们坦白?
主动坦白可以说一开始是误会,后面是自己良心发现,不忍心再装神弄鬼欺骗他们,到时候还可以主动承包给他们送夜宵的任务,缓和一下矛盾。
要是被他们自己发现可就百口莫辩了。
他们会认为是他故意为之。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趁着现在人少,说开了闹起来也没那么多人知道。
可是该怎么说呢?
贺凌臣清了清嗓子,见小宝看过来,话从嘴里转了几圈,才斟酌着开口:“小宝,我跟你说件事,你先别急哈,其实每次给你们送吃食的是我,把食物放在窗户外面的也是我,你手里拿的就是个普通窗户,根本没有什么窗棂神,抱歉,隐瞒你们这么久,都是我的错,请你们原谅。”
小宝闻言惊讶又茫然的看着他:“臣哥,你说的是真的嘛?不会是在骗我吧,这就是个普通窗户?窗户外面的东西都是你给我们送的?”
贺凌臣低声回答:“我说的是真的,我没骗你,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你们的”
宝:“臣哥,照你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