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坤勇听着马壮絮絮叨叨地把自己欠了赌债的经过说了出来,不禁眉头紧锁,他心中觉得马壮不是纯粹运气不好的问题,而是像背后有人故意做局,安排了“杀猪盘”,通过马壮的所谓朋友,请马壮入瓮。他盯着马壮的眼睛,说:
“马壮,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再骂你也没用,现在我要问你几个细节上的问题,你必须要老老实实地告诉我,然后我们再商量怎么把这件事摆平。”
马壮的眼神看似惊魂未定,问:
“勇哥,我这欠钱的字据都签了,这还能反悔吗?”
王坤勇冷冷一笑,说:
“那你马壮就准备还钱喽,是不是?”
“不不不,我……我担心勇哥你为难,哎,真不行,我去省城哪座高楼顶上一飞,这事就一了百了了吧。”
“哟,你还真是准备一人做事一人当,舍了这条命不要,真是勇气可嘉啊,你这个名字真可以改名叫马勇了。不过,我问你,你死倒没关系,你的老爹老娘养你到这么大容易吗,今后谁给他们送终啊?”
马壮低头无语,王坤勇继续说:
“马壮,咱们也不是个怕死的人,不过咱们死也要死个明白,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一下子会输了这么多的钱呢。”
“那好吧,勇哥你只管问我,反正我现在死都不怎么怕了,我什么丑事都可以告诉你。”
“好,我问你,那个‘麻秆’和‘乌贼’,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两个人我从小就在一起玩,不过,我后来到了跃州打工以后,联系就少了,就是我春节回老家的时候,遇上他们打打麻将什么的。这次我回来进了君天,他们就经常约我吃饭打牌,接触才又多了起来。”
“那他们具体做什么的,你清楚吗?”
“这个……这个,我听说‘麻秆’是哪里做保安,‘乌贼’做什么我倒没怎么注意。”
“那天的赌局,其他人你认识吗?”
“其他人我也都是第一次见,‘麻秆’和‘乌贼’说是他们的朋友,过来凑数陪玩的,所以,我才放心和他们玩了起来。”
“以前你去这座茶楼玩过吗?”
“没有,不过那里环境确实不错,赌桌好像比较高档,什么麻将、扑克、骰子一应俱全,而且比较隐秘,不用担心公安来查赌。”
“你还记得老板的模样吗?”
“老板大概是四十多岁中年人,人看上去比较干练,‘麻秆’和‘乌贼’的这帮朋友好像和他比较熟,嗯,他好像姓白。”
“姓白?难道他就是那个白老板?”
王坤勇自言自语,突然,他拨了内线电话,让门口的保安把今天的视频监控调出来。不一会,保安就拿了一个光盘上了楼。王坤勇随手接过光盘,插进了电脑,然后,他指着视频中的白老板问:
“马壮,你刚才说的白老板是不是他?”
“嗯,就是他,勇哥,你认识他?”
“今天过来要求办理你股权转让的,就是他。对了,你说只欠了他们120多万,那后来为什么给他们转让200万的股权呢?”
马壮哭丧着脸,说:
“我回到公司没几天,那个茶楼老板就让人老打电话催我还钱,我一下子哪里去筹这么一笔巨款啊,所以,我有时会摁了他们的催钱电话。一个礼拜之前,有几个身上文身,气势汹汹的年轻人在我老家县城的街上堵住了我,说我再不还钱,他们就要卸下我的一条胳膊。我说自己实在没钱,他们就提出要拿我君天西南省分公司的股权抵债,我只好点头同意。可是,他们拿出计算器七算八算,说我这两个月的利滚利,已经欠了他们200万……”
“嗯,这是什么的利息啊,简直是要剥了你的皮,当时你的字怎么会签到下去呢?”
“是啊,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会把字签掉,后来他们说月息三毛,这120多万两个月的利息就是近80来万,然后还说给我抹了平头,让我把君天公司的200万的股权转给他。”
王坤勇想了一会,又问:
“那你有没有感觉他们在出千吗?”
“我那天晚上赌“牌九”的感觉就好像是迷迷糊糊的,他们有没有出千,我还真的没注意。”
“那你还觉得有其他的不一样吗?”
马壮思索良久,说:
“我还抽了他们几根烟,抽了烟以后,就感到自己都随着他们摆布,坐庄的时候,尽是赔钱,一把都没赢过,哎。”
王坤勇略一思索,叹了一口气,说:
“马壮啊马壮,我看你八成是碰到了‘杀猪局’,怪不得那天那个白老板拦着陈律师不让报警,他们也是做贼心虚啊。你知道吗,马壮,你这次是被人当猪宰了,还说那些人是朋友,你以后不用姓马,改姓猪算了,猪壮猪壮,猪壮了,刚好被人宰。”
“那……那如果真是‘杀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