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
就在李卿泽无语时,一道倩影在他身边坐下,肖清秋抬头瞧着月光,看似漫不经心地轻声对他问道。
李卿泽转头望去,女子不生气时的面容,其实是很顺眼的。
他微微一笑,“算是吧,不过讲离去还有些时日,你且安心养伤。”
听闻此言,月色之下,月光照耀在脸上的女子久久没有说话,可心中却多了些许失落。
肖清秋继续问道,“为何要救我?”
李卿泽无奈地开口道,“你就当我率性而为。”
肖清秋转过头瞧着青年,眼眸忽然炯炯有神地盯着他,“哪怕我是逆贼?”
李卿泽直视女子的眼眸,眼神清澈地笑道,“我只知晓,你不是什么恶人。”
肖清秋脸色微红,率先转过头,声若蚊蝇,“知晓了……”
可女子不知晓的是,自个脸上多了难以言语的一抹笑意,如含苞待放的花儿那般娇艳动人。
李卿泽可没瞧见这一幕,若是瞧见了多少也会讶异。
……
与此同时,萧相府,
神色枯槁的老人正此时坐在书房里,一道人影恭敬地站在他面前。
那道人影先是弯腰拱手,随后抬起头,是位面容阴鹫的男子,只见他问道,“相爷,真打算就这样放过那个小子?”
萧衍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随口沙哑地出声道,“陛下亲允的。”
男子皱眉沉声恨恨道,“呵!真是好命的小子,当初那枚毒镖竟然未曾要了他的命!”
此人擅使一手好暗器,当初参与前朝某件轰动庙堂的阴谋,正有他的一份。
可惜他们都未曾预料的是,当年那女子竟然会武功,与密宗上记载的简直背道而驰,更离谱她还不是一般的宗师高手!
只不过因要分心照料襁褓中的幼儿,才让他们有机会得手,可惜棋差一着,那枚毒镖关键时刻竟被她挡下了。
萧衍摆了摆手,缓缓道,“此事也怪不得你。”
随即他冷笑道,“只不过,如今怕是病入膏肓了,想必也没有几年活头了。”
面容阴鹫的男子阴笑道,“相爷深谋远虑,属下们为之佩服。”
萧衍站起身,随手拿起一件把玩的螭龙玉印,轻叹一声,“可惜……今日之陛下,不是往日之信王,在他眼中,老夫怕也无用矣。”
飞鸟尽,良弓藏,帝王心术,向来皆如此。
纵然心狠毒辣如他萧衍,可老人心中还是有些茫然。
也许是有报应在身的,也许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让这个权柄滔天的老人竟然未有一个子嗣。
先后夫人两个子嗣竟是未出世就在腹中夭折了,连带着他发妻也郁郁而终。
阴鹫男子冷声道,“相爷这般劳苦功高,要我说,若不是相爷,又怎会是今日之陛下?怕不是早就他人高做皇位了!”
只这一言,萧衍立即就往他那边瞧去,目光阴狠,吓得男子即刻禁声,额头直冒冷汗。
萧衍眼中神色重归平静,漠然道,“不管如何,他终究是大宣的皇帝陛下。”
话虽如此,可老人心中却想起了,当年那位年轻人跪在他面前,恭敬地尊称他为老师的一幕,依然历历在目。
情真意切,潸然泪下,无一不使人动容。
可当那女子的死讯传到年轻人的耳中时,他就察觉到年轻人眼中神色多了一丝冷漠。
也是那一日起,年轻人的帝王心术终究显露出来了。
从龙、扶龙者、得善终者从来少之又少,他萧衍,恐怕如今也不会例外。
收回万千思绪,老人咳嗽两声,缓缓叹息道,“放虎归山终究是件祸事。”
萧衍眯眼冷声道,“着令下去,在此人返乡途中,布下天罗地网,死要见人,活要见尸!如有失手,提头来见!”
这一刻,方才是那位在庙堂之上权势滔天的老人。
阴鹫男子拱手同样冷笑道,“遵命!”
——
皇宫之中,
今日依旧未去寝宫的赵端明,同样收到一份来自宫阙探子刚送到的隐秘卷宗,刚瞧了两眼便眉头紧锁。
随即他猛然一拍桌子,怒道,“好胆!他怎敢?!!”
单膝跪地的宫阙探子,急忙拱手道,“陛下息怒!龙体要紧!”
赵端明怒不可遏,站起身来,一把抽出架上的长剑,一剑劈去木桌的一角,怒发冲冠,“那是朕的皇弟啊!!”
身着黑衣的探子丝毫不敢搭话,只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一道倩影从屏风的侧边缓缓走了出来,伸手握住赵端明的手腕,再将这位皇帝陛下手中的长剑接过。
女子便是大宣王朝的正宫皇后娘娘,明若月。
明若月接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