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男孩高三那年的一切往事当众撕开。

“好吧。那你下午就还和以前一样，去胡主任诊室听门诊吧。”

“谢谢……谢谢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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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9日。

周三晚上九点半。

春夏交接的时节里，雷阵雨一场接着一场。却不像此时此刻，窗外无风也无雷，只是不断的绵绵细雨。

是陈喆喜欢的安逸天气。

陈喆在家中沙发里看书时，一旁茶几上手机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来自住院病房的值班住院医师。

他已然明白会发生什么，拿起电话迅速接起。

“喂，陈主任！7号床病人突发脑卒中，现在处在晕厥状态！情况危急，需要您立刻过来！”

“好，我这就过去。你们先监测患者心率呼吸，有什么情况立刻再打给我。”

陈喆立刻进入到工作状态。

“好的陈主任！”

“等等……7号病床？”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数字怎么这样耳熟。

“对，患者林舒眉，女，47岁。前日确诊动脉瘤，原本定下的这周五手术，家属是她女儿，昨天已经过来签过字了。”

陈喆心里骤然一紧，果然是她的妈妈。

“好，我知道了。联系神经外科准备一下，提前手术。再联系她女儿，告知情况让她女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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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喆以最快速度打上了车，单位分配的职工楼离医院并不算近，至少二十分钟才能够到达。

陈喆坐在车里，不加犹疑地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鲸医三院本就是蹊鲸大学医学部的附属医院，与学校只隔了两条大街。他若能打车过来，该是比自己更快一步。

“喂，小汪，你在哪里？”

“陈老师？我在学校宿舍，怎么了？”

“她妈妈突发脑卒中，应该是瘤体破裂导致的，要提前到现在手术。我在医院路上了，你能赶过来吗？”

“我这就出发！陈老师……”

陈喆听得出男孩声音里的焦急和颤抖，“求您一定……救救她妈妈。”

“你放心。小汪你听好，你如果先到了，就和他们说是我叫你过来的。这个病例你最清楚，你去和张大夫她们先去交接情况，等我过去。”

“陈老师，我可以吗？我只是见习生，我……”

“小汪。”

陈喆的话不容犹疑。

“现在已经要晚上十点了，又是突发手术，本来就人手紧张。即使患者不是她妈妈，我也可能叫你来帮忙，你明白吗？”

“嗯……明白。”

“这是人命关天的时刻，相信自己。”

“好的，我现在就出门！”

“还下着雨，你带上伞，路上小心。她知道后应该也在赶来的路上了，手术过程中你就在手术室门外待命，也是由你和她交代情况。”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