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要爬进我眼里了，看我把他扣出来！耳朵！”

杜仲伸出手指就要往眼睛里戳，姜寒绯和郁蔓云连忙一人按住他的一只胳膊。“诸位快来帮我扣虫子，它一计不成，又要爬我耳朵里了！”

“虫子不足为惧！来，看我加面粉又加点水揉出丹药，吃下这个我们可以跳出包治百病、延年益寿！蘑菇蘑菇，莫哭莫哭，食菌之录，忠菌之事——”柳凡芍闻声而动，她摸着下巴不存在的几缕胡子，说道，“若是，机缘巧合，保不齐我们还能羽化成仙，证无上道果，跳出六道轮回！试过这个都说好！”

姜寒绯拦住张口就要咬院子里花的柳凡芍，有气无力地问道:“你们这是哪里来的底气说这话……”

叶骁瑞提着枪跑过来喊道：“来！我一枪戳爆它！”

“别！手下留人啊，骁瑞！”郁蔓云放开杜仲又去按下叶骁瑞的长枪。

杜仲少了名为郁蔓云的桎梏，立刻蹲下身掏耳朵。“地上有很多蚂蚁，它们都变成人了。瞧，这地是海还是波涛?看我穿上登云靴如何在天上飞，我头上顶了只鸟，我起飞了！”

孩子静悄悄，一定是在作妖。

“啊，这就是中毒的世界吗？这世界真美好！”

北小南高兴地蹦来跳去，她摘下凤仙花往脸上涂抹，一边涂抹一边感叹世界是多么的美好，多美的美妙。“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我看见祖父了！祖父说天上好多牛在飞！”

“我见到我祖父了！”

北小南的脸上被各色的花朵汁液染的五颜六色，她还在地上印出好几个红色的掌印。“嘿嘿，真好！”

“哼，我可是超厉害的北小南！祖父你瞧我——”北小南低着头用尖锐的石块捅花丛，她又要用石块往自己手上砸。

她仿佛看见血肉模糊双手，北小南的脸上被各色的花朵汁液染的五颜六色，她还在地上印出好几个红色的掌印。“嘿嘿，真好！手的颜色可以与世间万物匹配了！”

叶骁瑞挑开北小南要砸自己手的石子，厉声喝止。“不准伤人！”

北小南提及她祖父时，闹哄哄的场面一度安静下来。柳凡芍不再念叨着些奇怪的话语。她被叶骁瑞打了一下手腕，或许是清醒时有对叶骁瑞的敬重，现在出现幻觉也不会走出激烈的反应。北小南冷哼了一声，继续捡回石块在地上磨。

叶骁瑞又夺走石头，又去丢掉北小南石头，随后她拍了拍手，在对方旁边盘膝坐下，“你这样做，你祖父会伤心的！”

北小南愣愣的看着叶骁瑞，没有反应过来。“我祖父为何伤心？”

“因为你伤害了自己。”

“是这样吗？”北小南不再惦记着被叶骁瑞丢开的石块，此时她手背已经出现几道红痕。当郁蔓云和姜寒绯手忙脚乱地去吱吱叶骁瑞、杜仲、柳凡芍危险的举动时，北小南心情十分悲痛，难以自我压制的负面情绪迫使她一遍又一遍地抓挠手臂、手背。“要是当时的我有钱就好了。我有钱，祖父可以治病，祖父就不会死。祖父可以看着我长大——”

“寒绯妹子！药来了1”吴大姐还没靠近门就在外边喊着姜寒绯。她听到姜寒绯那院子的声音渐渐变小，害怕姜寒绯那一大伙人都成为叶骁瑞的枪下亡魂，急忙催着跑的很快的年轻学子去送药。

“姜老师，我带着药来了！”年轻的学子急匆匆的端了两碗药过来，他一边跑一边控制手上的动作，尽可能地避免药水被晃出来。

“吃药?”纪春筠趴在姜寒绯的背后，喃喃道，“为什么要吃药？是毒药吗？还是解药？”

“是解药。”姜寒绯和郁蔓云对视一眼，快速做出决定先从会乖乖听话的人入手。

只有先把这些可以自主喝药的人安抚好，她们才能心无旁骛的去劝说特别闹腾的人，这个人特指叶骁瑞。

前脚在劝说北小南的叶骁瑞又在院子里闹事了。她仗着自己的武功高强，在屋顶和地面来回跳。

“真的是解药吗？”纪春筠咕哝一句，主动接过姜寒绯手中的药一饮而尽。

“不管这碗是毒药还是解药还是别的什么，只要是寒绯给的我都敢喝！”

“真的是解药。”

大碗被纪春筠倒扣着一滴碗底的药顺着碗壁滴落在地面上。纪春筠在姜寒绯背后将她环住，耳边哑声说道：“我喝完了，寒绯。我乖嘛？”

姜寒绯听了纪春筠的话说道:“嗯，你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