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嗜睡,这些时日苏清基本上都是卧在榻上的,每日也没什么胃口,只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害喜害得严重,每日也吃不下什么,倒是消瘦了不少,只不过精神状态还不错。
紫玉看着院里晒晒药草,晒晒被子的江禾,忙来忙去,放东西好像也带着不尽的怒意,重重摔着。
紫玉悄悄凑到潇碧耳边,“潇碧,你说,她这是……咋啦?”
潇碧抬眼看了一眼,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你说她不会是喜欢太子殿下吧,嫉妒太子妃?”
“你想什么呢?人家明明和大少爷是——”潇碧看着紫玉脸防备的样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她这是……”紫玉指了指她忙忙碌碌的背影。
“长点脑子吧,太子妃的身子是根本承受不了孕育孩子之苦的”,潇碧叹了一口气,“她就是在想该怎么告诉太子妃呢。”
紫玉张大嘴巴,那那那那不就是不能留下这个孩子吗?可是太子妃难得这么高兴……
江禾近来很是烦恼,虽然苏清每天按时喝安胎药,喝补药,孩子很健康,只是,她的身体真的受不住,孩子和大人估计只能活一个,她该怎么告诉她呢。
若是孩子平安降生,母亲却不在了,他又怎能在这你争我抢的腌臜之地存活下去,况且她还答应了苏烨会照顾好苏清的。
江禾端着药碗进了厢房,苏清正坐在床上绣着什么。
“你来啦,先前的事还没好好谢过你呢,若不是你……”苏清浅浅笑着,今日气色倒是不错,说话也未停下手里的活儿。
苏清见江禾一言不发,“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太子妃,这个孩子……”江禾纠结着开口,“不能留下,不管是如今的时局还是您的身子。”
“我知道,无碍。”
“你若是执意生下这个孩子,你恐怕……就算你没事,但是你也只有不到一年的阳寿了”,江禾哽咽着,“你还愿意吗?”
“愿意啊,为什么不愿意?”苏清放下手里的绣活儿,端起药,用汤匙搅拌着。
“小时候,我的身体一直很差,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府医说,我这辈子可能都体验不了为人母的快乐,这个孩子的到来,让我很开心,一种不一样的体验。而且……若是我羸弱的身子可以留下我们血脉相连的孩子也不错。”苏清淡淡一笑。
“我和殿下自小青梅竹马,他的为人我了解,就算我不在了,他也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我们的孩子。”
”那大少爷呢?”江禾置气的问。
“他呀,有你陪着,你如此聪慧,我倒也放心了,若是……他无法给你正妻之位,我一定狠狠打他!”
江禾感觉脸上烫烫的,明明是在说你的事,怎么扯我身上来了。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父亲了”苏清眼底流露出落寞,“阿烨与父亲的关系一向很差,阿然和阿岫就更不用说了,我怕我走后,父亲一个人孤零零的……”
“所以,你确定为了一个未出生的孩子放弃那么多爱你的人吗?”
“哪里话,哪有做娘的会不要自己的孩子?”
唉,说不通啊,说不通。
苏清见江禾只是站在床头,什么话也没说,唉,小丫头不懂正常,他日你终会明白的……
苏清仰头就要一口喝下去,江禾一手夺过,出门前还小声嘟囔:“我重新换一碗,这是堕胎的……”
“对了,今日天气好,走动走动有利于生产 。”
哈哈哈,这是默许了呀,还怪别扭的,嘴上还不说。
————
云国军营
“小子,刚刚又抓获了一个意欲行刺太子殿下的刺客。”章墨白看着正在图纸上圈圈点点的苏烨,皱起了眉头,“你已经两天没睡了,快去休息一会儿吧!”
“谁抓的,有赏。”
“太子殿下亲自抓的。”
“什么?!贺兰兄醒过来啦?”苏烨放下手中的图纸,只感觉天旋地转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我就知道,醒来一个就会昏倒一个。
苏烨就这样倒在了章墨白早就预判了的臂弯里。
“好生歇息吧!”章墨白看着苏烨眼底的淤青,下巴长出的胡茬,唉,怎么这么埋汰啊?
贺兰明澈在几个士兵的搀扶下掀开主帐的帘子,白色的长袍里衣渗出血迹,黑发垂在胸前,面色苍白,不复往日的端庄,带着灰尘的白衣反倒有些像谪仙。
“太子殿下”,章墨白规规矩矩的行礼,“刚刚苏参将才睡下”
章墨白看着贺兰明澈的胸口,应当是刚刚那位刺客新添的伤口,贺兰明澈抹了抹胸上伤口的血迹,有些嘲讽的笑道:“无碍,剑里的毒已经清了,死不了。”
“明日或者今夜午时应当会发起第五波进攻。年将军被皇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