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关越这才终于读取出来原主的记忆。小金是自己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发小,只是上完初中后,她家里不肯让她再读书。而关越自从上了高中,回村也没见到她。
“抱歉抱歉,我这段时间脑子不太好…”轮到关越不好意思了,在记忆中,自己跟小金是玩到大的朋友,小时候过家家都当两口子的那种。
小金勉强接受了他的解释,“我知道,去年你家出了事……你不用道歉。”但她看起来还是有些郁郁不乐。
关越搜肠刮肚地找话题,越聊越干瘪,好在两人下车前,小金看起来情绪好了不少。
看她拖着一个巨大的编织袋艰难地下了车,关越伸手要接过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小金推开关越的手,就要把编织袋扛上肩膀。
关越懒得再跟她推来推去,左手握住小金抓着袋口的手,右手手一托一带,把编织袋托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女孩子扛麻袋,自己跟后面走,虽然不是自己的,但真的丢不起这个人。
小金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短发少年向前走去,左手还留有一丝触碰的温度。
她大声朝关越喊道:“你走错了!这边!”
小金家在村口沿路租了个营业房,开了家炒菜水饺店。这条路跑长途货运的司机不少,店里生意还可以。小金这趟去镇上也是为了买些店里用的东西。
小店不大,开间大概四米,两排简易塑料桌椅贴墙摆放。
他们下车的时候已经刚刚过了午餐的时间,只有一桌客人还在吃喝,桌上杯盘狼藉,地上摆了好些个啤酒瓶。
关越进门把编织袋放好,后厨有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来,看了小金一眼,又看了看关越,沉默着没做声。
“关越,都这个时间了,在我这吃个饭吧?”关越替她搬东西之后,女孩的心情好像又开朗了起来。
“哦……是关越啊,这趟回来看看你奶奶?”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是小金的父亲,听到关越的名字也搭了句话。
关越点点头,男子继续说,“要不在这吃吧,我这饭菜实惠,不多收你的,你看看点个什么菜。”
“爸!”小金有些不乐意。
“哎!我说!”一个粗嗓门响起,是最后这一桌的客人其中一个。客人中有个粗短脖子,膀大腰圆的男人冲小金的爸爸抬了抬下巴,“这你闺女?长挺俊啊,来!陪叔叔们喝个酒!”
说罢,同桌的几个汉子都哈哈大笑起来。
小金爸给人尴尬地扯了个笑,想让小金去后厨。
“诶?没听到吗?来!”桌上的男子明显已经有了醉意,这两句话的功夫,脖子已经涨红了,油汪汪的脸上满是嚣张。
小金爸性子软弱,闻言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最后,把小金往前一推,磕磕巴巴地说:“给叔叔们……倒……倒个酒。”
小金瞪着乌溜溜的眼睛,她家的小店迎来送往的客人多,遇到醉酒闹事的也不是一次了。但,为什么是今天,关越还在旁边。
小金心里委屈,她眼眶微微泛红,牙齿咬着下唇,站在原地。
醉酒的客人站起来想过来拉小金,刚起身,就被按住肩膀又坐了下去。
“各位,要不我陪你们喝两杯?”关越站在男人身后露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看起来很阳光。
嗯?一桌男人愣了,互相对视了一眼,才反应过来,喝道:“谁家的小兔崽子,滚!”
“各位叔叔,别生气啊,要不,我给你们旋一个?”关越说着伸手拿起桌上一瓶啤酒。
桌上的男人们察觉他这是来者不善,纷纷站起来,店内的气氛顿时凝重。
“诶?没有我的杯子……”关越自顾自地说了一句,然后左手把酒瓶提起来,握着酒瓶的下半截,右手四指曲起。
啪!众人还没看清关越是怎么出拳的,只是察觉到他右手迅速一击打在酒瓶上,酒瓶的上半截掉落下来,断口平整。酒水洒了男人一身,剩下的下半截倒是正好像个杯子。
关越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不错,穿越过来的第一口啤酒。他满意地舒了口气。
桌上几人谁见过这种手段,都看呆了。
但是还有人想放句狠话,“你小子!你……”,话音未落,关越从桌上捻起一根烤串的铁签,猛地朝对方扎去!
“关越!”小金惊呼!
铁签锋利的尖头,在男人眼珠前停下,男人已经吓呆了,酒水都化作汗珠从自己油亮的脑门滚滚而下。
关越收回铁签,对小金笑了笑,爽朗地说:“我先回家,下次再来找你。”说罢拍了拍男人光秃秃的脑门,转身离去。
餐厅里安安静静,男人们坐立不安,不一会儿便结账离开。
小金收拾完桌子,拿起被关越分成两半的啤酒瓶,心中仍然无法平静,关越好像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