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律突然冷静下来,“妈妈,我和子夕累了,就先回房间睡觉了。”
“子律……”她心里突然很慌,想伸手拉住往外走的一双儿女。
却被无情躲开。
怔神看着两个离去的小小身影,她呆愣地跪坐在地,心里无限的恐慌袭来,引得一阵阵心悸。
好像就在刚才,她彻底失去了什么。
凌晨,南行摸黑起来撬冰箱。
晚宴上基本没吃什么东西,当时不饿,现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南行:【洛洛~你给我做饭嘛~】
洛洛:【真遗憾,洛洛不会。】
南行:【要你何用!!!】
“母亲,你在找什么吗?”
黑暗中,小孩的声音回荡,显得有些吓人。
低头,一个黑影站在脚边。
南行:“……”
我的妈妈呀,好吓人,吓死宝宝啦。
“啪——”
灯全部亮起,沈子律瘫着一张脸仰头。
“你在这里干什么。”南行紧绷着小脸问道,一边手翻着冰箱。
心里嘀咕,要不要吃点肉呢?做饭那么麻烦,喝一瓶酸奶吧?
不行,酸奶助消化,到时候更饿了怎么办?
终于,她在角落翻出两包泡面。
看着泡面,她又犯了难,泡面这种东西,吃两包太腻,吃一包不饱……
目光落在旁边,沈子律睁着黑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
……
“这个给你,你够了吧?”南行吸溜吸溜吃一口,嘴里都囊,“这里是四分之一,你是小孩子,少吃一点。”
看一眼属于自己的小碗,又看看她比脸大的大碗,沈子律不吭声。
“你这是在无声抗议?我跟你说,没用噢。”
她很快就吃完了,吸溜吸溜——
女人的五官明艳姝丽,浑身气质却清冷疏离,眼睛更是漂亮。
平日里既随和又阴阳怪气,经常对他和子夕不假辞色。
或许是顶上的灯光芒太盛,沈子律觉得面前吃粉的人,泛起了一层柔柔的芒。
她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的妈妈吧?
不知为何,眼眶一阵酸涩,连忙埋头吃粉。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自己在沈碧芯肚子里出生是一件无比恶心的事,他打出生开始,就伤害了别人。
“母亲,你是不是恨我和子夕?”
“是。”无情的、斩钉截铁的回答。
沈子律呼吸一窒,“对不起——”
扭头,南行盯着沈子律看了许久。
“我不接受。”
如果对不起有用,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多罪人。
更何况这句对不起,希望听到的人早就听不到了。
黑眸微阖,女子清冷的气质越发寒凉。
起身,“我吃饱了,你慢用。”
清冷的背影慢慢走远,沈子律隐忍的泪水马上模糊双眼。
一边扒饭一样扒着面,泪水一边啪嗒啪嗒掉进碗里。
……
距离这次宴会又过了许久,南行坐在办公室看着文件。
都说认真的男人是最帅的,其实认真起来的女人一样惹人犯花痴。
束起的长发,认真绷着的小脸。
“叩叩叩。”
“进。”
“游总,这是今年竞标的文件。”秘书将文件放在桌面上。
南行点头,随手翻开,“城北的地皮?”
“是。”秘书点头,“这块地皮位置在城北最深处,现在几个世家豪门的公司里头都在传,不仅这块地,还有附近那几座山,埋有丰富的”
小秘书谨慎看一眼四周,弯腰,贴近南行耳朵,“——煤矿”
“消息确定?”这块地,原主那世被江家以微弱的优势拿到了手。
她记得是11亿八千六百六十万。
但是最后到底有没有煤矿,原主不清楚,她那时候已经死了。
又翻过一页,里面掉出来一张纸。
“这是什么?”
小秘书捡起一看,眉头皱起,“这是城东那块地的竞标,但是我并没有准备这份文件。”
怎么会突然从里面掉出来呢?
拿过纸,南行看了看,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不碍事,拿去粉碎了,城北那块地皮我们公司不参和,随便报一个价就行,城东这个也不要。”
小秘书点头应是,突然想起一个地方。
“游总,你知道百禄山吗?”
“百禄山?”南行想了想,有点耳熟,但是想不起来,“有点印象,但不多。”
小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