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这个女孩的光，照进他的世界。

他就彻底控制不住了自己。

“暖暖，我们做过约定，等我好了，我会向你求婚，娶你做我的新娘，那晚，再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他轻拍着苏暖的背脊，“现在，就让我们相拥而眠，不去想别的，好不好？”

“可是你……”

苏暖话说一半，突然咽了回去。

想到曾羽即将油尽灯枯，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流淌。

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啊。

她还能等到那一天嘛？

“暖暖，相信我。”

曾羽话很轻，轻柔地笑着，“我的暖暖是医生，有你在，我不会有事，请你像我相信你一样地相信我。”

“我要你将来穿上婚纱，成为这世上最漂亮的新娘，然后嫁给我，让所有人都羡慕我。”

“好。”

苏暖声音抽泣。

“乖。”

曾羽抬手轻拂。

从眉骨，到鼻梁，到饱满而圆润的双唇，再到光洁的下巴。

“暖暖，我累了，想休息了。”

曾羽躺了回去，不再有任何动静。

一旁的苏暖，侧着身子，背对着他，娇躯轻颤。

尽管她竭尽全力地遏制住哭泣声，但仍有吸鼻子的声音，传进曾羽的耳朵。

他想要将她拥进怀里，狠狠疼惜。

可他不能那样做。

甚至，连去抱苏暖的勇气都没有。

终于，他的手，触碰到了她，将她拉入自己怀里。

苏暖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转过身，扑进了他的怀抱。

她将脸，深埋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体温，似只无助的小猫。

“曾羽，对不起！”

她将眼眶里的湿热擦拭掉，“我不该对你没信心的，我不会让你死，你要好好活着，听到了吗？”

“暖暖不哭，我没怪你。”

他低声安慰，拍着她肩膀，“我的暖暖，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孩，暖暖哭了，我很心疼。”

苏暖在黑暗中颤抖的更加剧烈。

只听他又说，“暖暖，好美……”

曾羽轻轻闭上眼睛，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他长长的睫毛，将那双澄澈的眼睛覆盖，让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我很高兴，暖暖愿意为我付出，我会为我的暖暖努力活下去，因为她是个傻女孩，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无依无靠。”

“如若死神向我招手，那我便断去他的臂膀，如若死神向我索命，那我就咬碎他的骨头。”

“谁也带不走我，谁都不能让我丢下暖暖。”

他声音低低的，却像是一缕阳光，直透进苏暖的心底。

让她觉得无比安宁，无比甜蜜。

曾羽的手，紧握住她的小手。

她的手，微凉。

曾羽的心中，满是心疼。

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怎么能受这样的罪呢。

眼睁睁看着他的生命，一天少去一天，又无能为力，是何等的残忍。

苏暖用力点着头，“我知道了，曾先生对我最好了，你快睡，不然身体吃不消了。”

她催促着曾羽。

感受到了他声音里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