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护士和麻醉师乱成一团,拿仪器和药品。
与此同时,手术室的门打开,吴主任双手插在胸前口袋中防止手污染,快步走进来,一样就看到拉成直线的心电图,声音变得尖细:“激素呢?!赶紧上激素!”
谢沛玉一边做心肺复苏,一边说:“去拿了,先恢复心跳。”
谢沛玉一连做了两组,见心电图还是没反应,拿起起搏器,充电两次,还是没反应。
谢沛玉皱眉,准备充电第三次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ICU和呼吸心外的大夫都来了。他们围到手术台周围。
谢沛玉放下起搏器,再次开始心肺复苏,ICU的大夫看了会,摇摇头,说:“估计回不来。”
谢沛玉皱着眉,额头上都是做心肺复苏累出来的汗:“真没法了?”
心外的大夫也说:“血氧浓度太低了,羊水栓塞本来就不好救。”
几个大夫都是被从手术室匆匆拉出来的。简单会诊完,就匆匆离开。
谢沛玉一边做心肺复苏,一边和助理说:“去和家属说,问家属放不放弃抢救。”
“等等!”助理在手术室门口被叫住,转头。
谢沛玉手下不停,“重点和家属说一下继续抢救需要的费用,以及抢救成功病人可能的后遗症。”
助理点头记下。
“还有,和家属说一声,孩子健康,是个男孩。”
助理一愣,麻醉师也有些惊讶的看过来。
谢沛玉不管他们的眼光,催促:“还不快去!”
十五分钟后,助理回来,说:“家属放弃治疗,已经签完字了。”
助理话音刚落,谢沛玉就收回做CPR的手,做了近二十分钟的胸外按压,此时她双手颤抖,甚至无法伸直。
她离开手术台,对手术室护士和麻醉师说:“剩下的你们处理,急诊还有病号,我先下去。”
“诶,好。”护士最先回过神,去联系太平间。
助理是谢沛玉带的规培生,跟着她一溜小跑。电梯上,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
“有话就说,有事就问。”谢沛玉率先打破沉默。
助理说:“谢老师,为什么刚才和家属的沟通要有引导性。”
谢沛玉看了眼他,年轻的医生,脸上是装不出来的青涩。她说:“我认为没有任何引导性,只是将家属最在乎的东西直接告诉他们。”
“可……”小大夫脸上还是带着极度不认可,“您为什么特意强调生了个男孩呢?您这不就是在给家属往‘放弃’的一方天平加砝码么?”
“为了孩子,为了金钱他们最后都会放弃,我只是在帮他们最快的做出决定。”
两人几句话的功夫,电梯到了一楼。电梯打开,急诊部的嘈杂声冲进电梯。
半个小时,伤者还在源源不断地被送进来,急诊部里面更乱。
谢沛玉说:“我还有无数人需要救,没空去浪费时间,只为了看一个男人的惺惺作态。”
她抬起自己的手,此时她的手还在颤抖,谢沛玉说:“我已经抢救了近二十分钟,对于病人来说,我仁至义尽,并不打算为他的丈夫再多浪费二十分钟。”
小助理沉默。
谢沛玉不再管他,抬步走出电梯,冲到正在往下运人的救护车旁。
助手愣了一下,紧接着就跟在她身后冲向正在痛苦□□的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