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永远都迈不上去。
不知不觉,他自己坐到凌晨3点,屁股坐的发麻,却浑然不觉。
他把跟修夫人认识以来,所有的细节,全都理顺了1遍,越来越发现,他可以仰慕修夫人,但修夫人不会对他有任何回报。
既然如此,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没有结果。
他站起来,觉得腰酸背痛,这才明白,自己年龄早就过了不惑之年,4十不惑,就再也不能像年轻人那样,见到美人就仰慕追随,而是有自己的定力。
他拔出手腕里藏着的小刀和攮子,想起过去那些惊险的战斗场面,就觉得,修夫人的出现改变了他的生命,让他从1个厨子,变成了江湖人。
外面夜越来越黑,正是黎明前最漆黑的阶段,他的胸口1会儿冷,1会儿热,有时候就想到正觉寺街小院去问个清楚,让修夫人给他1个承诺,但心里1转念,又知道这不可能。
以修夫人的个性,不管他死皮赖脸的纠缠,还是义正词严的威胁,对方都不会上当,甚至不会理他,反而破坏了两个人的朋友之情。
最后,他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满腔烦恼化作两滴清泪,落在手背上。
上午醒来,陈宝祥已经躺在床上,柳月娥说:“我今天起的早,看你趴在桌子上睡着,就把你搀扶到床上。当家的,这段时间你太累了,千万不要逼迫自己太紧,毕竟那些都是别人的事,只有咱传文的亲事才最重要。”
陈宝祥苦笑1声,他也觉得柳月娥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只有孩子的未来最重要,他们两个都老了,只能为孩子打江山。
“当家的,我想去刘家看1看,反正跟刘婶子也比较熟了,去走1走也没有问题。”
柳月娥掩饰不住脸上的笑容,用力搓着双手。
看起来,她问了传文很多事,对这门亲事早就同意。
陈宝祥皱了皱眉:“那也行,你去看1看,但不要说太多话,就跟刘婶子说来串个门,看看对方父母什么做派?”
陈宝祥现在顾不上这些乱78糟的事,他得帮助具老板解决那个孕妇的问题,还得让朱俊和俄国人继续交换情报,彻底干掉日本鬼子的细菌专家藤野1郎。
柳月娥叹了口气,笑眯眯地摇头:“真想不到,我还以为传文腼腆,他的亲事会出现麻烦,没想到这个孩子悄悄的办了1件大事,我得好好谢谢刘婶子。”
陈宝祥翻了个身继续睡觉,柳月娥就知趣的走了出去。
到了中午,陈宝祥照常给日本军部送饭,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走在路上,他能感觉到背后有人盯梢,而且不止1个,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不管后面是谁。
到了军部,他脱下鞋子,老老实实接受检查。
这种可怜样,让那两个哨兵笑得十分猥琐,其中1个拍了拍陈宝祥的脑袋:“中国人真是听话,如果都像你1样,我们就少了很多麻烦,进去吧。”
陈宝祥陪着笑脸,赶紧穿好鞋子,拎着食盒往里走。
他看着小楼1楼的入口,那里站着几个人,陪着1个戴眼镜的日本鬼子正在聊天,其他人都穿着军装,那个日本人却穿着日本和服。
那件衣服十分宽大,白色底子上面绣着巨大的菊花,腰带上还装模作样的插着1把日本刀。
陈宝祥看见那副样子,肚子里就有气,日本鬼子到了中国的地盘上,不入乡随俗,还装模作样穿起他们传统的衣裳,是在向中国人示威。
过去,韩长官曾经有个命令,日本鬼子不能在济南的街上公开穿着合服行走,不然的话见到1个抓1个,抓1个就打1个,最后弄得日本鬼子灰溜溜的,就算出门,也只能穿西装,或者是穿中国人的长袍。
到如今,日本鬼子占领了济南,他们的侨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穿着和服招摇过市,尤其是那些日本女人,更是如此,穿的花枝招展,在街上大声谈笑,让中国人恨得牙根痒痒。
陈宝祥又看了几眼,突然明白过来,那个人就是细菌专家,这些日本军官虽然战功赫赫,但他们杀人再多也不如细菌教授,毕竟细菌部队是日本鬼子的希望,这个人1出手,就得有几百、几千中国人悄无声息的丧命。
陈宝祥觉得头皮发麻,就仿佛那个人是索命的阎王,谁跟他靠近,就得丢了性命。
陈宝祥绕到小楼后面,把食盒放到桌子上,然后,所有的饭菜端出来。
此刻,朱俊已经藏在窗子后面,陈宝祥过去,两个人快速交谈。
陈宝祥把俄国女郎写在纸上的话背诵送给朱俊听,朱俊笑起来:“很好,俄国人聪明,他们知道挑选时候进攻,日本鬼子很快就要倒霉了,只要俄国人封锁了鸦绿江,日本鬼子想回老家都不可能了,只能死在中国。你告诉他们,日本鬼子的全国布防图我已经发现了,最多3天,就能拍下来让你送出去。日本军部这边的情报太多,每1个都有用,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陈老板,我想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