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零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之上,周边的布置与她先前在绫月阁的房间无异。她一只手握着男人的玄金色袍子,将其扯下了大半,露出下面的旖旎风光。
她顿时感觉脸烧得慌,有些无措地狡辩道:“我睡觉总爱乱动,控制不了的。”
“看你眉头紧蹙,是梦魇了?”他低下头,淡淡问道。身上清冷的香气包裹着她,像是寒冰激醒了她的头脑。
“我只是梦到了一些事,还有一个人……”她旋即轻叹一口气,“憾事而已。”
透过窗户看向外边,熟悉的恼人夜幕中升起一轮月亮,看样子这里是魔界的“绫月阁”,是眼前魔神同她玩师徒扮演游戏的场景。
“倒是我为什么……”她突然想到什么,“我睡了多久?”
“不足两日。”他依旧俯下身看着她,语气没有起伏。
不对啊,上次魔力几乎耗尽时,她整整沉睡了三年。
直到这时,零才注意到头顶的他脸色有些苍白,微微蹙着好看的眉毛,嫣红的皮肤上覆盖着薄薄的细汗……神情委屈,就好像受人欺负了一般。
“没想到魔神大人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她打趣道。
他不回话,还是一脸哀怨地看着她。
她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难受。”
“为了救某人分了些力量出去,可她现在才注意到。”他继续委屈巴巴道,还带着些许求夸奖的意味。
“谁知道师尊夺取得这么凶。现在我体内的魔血开始狂暴,有些压制不住了。”
原来欺负他的人是就是自己……
“为什么救我,你不应该恨我入骨吗?” 零话中带着三分愧疚和七分疑惑。
“恨啊,你杀了我,怎么能不恨?”
“可是我也爱你。”
“我可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去死。能杀死你的人只有我,你要和我完婚……作为你最不齿的,魔神的妻子死去。”
他嘴上半开着玩笑,神情却无比认真。
“所以师尊,看在我这么惨的份上,你能乖乖别动吗?就算是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他挤到床榻上,脱了力毫无防备地面对她侧躺下,半敞开的外袍和散落的黑发弄得零痒痒的。
他轻轻抓起她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处。
之前在天屿宗,他不舒服的时候也像现在这样,总爱抓着她的手乱蹭。
滚烫的皮肤只让她觉得手心痒,耳边似乎有妖精在吟唱,以至于她的心跳也开始慢慢失衡。
这哪里是魔神,分明是假装乖巧的小猫。用收敛了平日野兽般锋利沾血的爪牙,转而用柔软的肉垫在她心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不知章法地乱挠。
在那片她唯独留给江应看的地方……
“江应看。”零看着他把手往胸口的位置挪,那滚烫的皮肤像在渴求着什么,有一层淡淡的粉透出来,像一块漂亮的玉。
“像以前一样唤我徒儿好吗,师尊。”他的声音沙哑又充满渴求。
他轻轻亲吻她的手指,用尖牙轻咬她的指腹,就像是得到心上猎物的捕食者,不经意透露出丝丝危险……
狭小的房间根本让零的目光无处安放,她盯着那大片裸露出的肌肤,耳根子简直快要烧起来。
“怎么了?师尊……”他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把零的手心贴在胸口,心满意足地谓叹,淡淡的喘息毫无阻拦地涌进她的耳朵。
“体内那些魔血翻涌,我只需要师尊的体温,帮我冷静一下。”
“光靠体温压制魔血,我可闻所未闻。”她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奇怪,比平日里温柔了许多,她好像又不争气地把眼前人当成了江应看。
“可是我真的很难受。”
“即便师尊现在想要杀了我,我也无力反抗。”
“你只需要这样,就能轻易拧断我的脖子。”他将她的手放到了脖颈处,握着她的手替她微微用力,他嘴上虽在柔弱试探,眼里却隐约是杀意,“然后,师尊就可以等待下一次魔神转世了。”
“圆满完成任务,不辜负派你来的那些人的期望。其间估计还能有几百年假期。”
“岂不美哉?”
“别废话,我该怎么帮你?我说的是彻底恢复那种。要我把力量还给你也不是不行。”
零的表情是那么执着,惹得原本迷乱的他错愕了一秒。他眼里那块写满防备的坚冰似乎在慢慢化开……
“那……师尊须得以血饲我,才能让我恢复……”
零垂下眸子,看着这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生出万千思绪。她见过他笑,见过他沮丧,甚至在前几日的幻境中……她亲眼见证过他浓烈的爱意……
魔神的灵魂,在暗无天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