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同意江夏看似周密的计划。
并且,她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还必须装出大大方方光明磊落的样子。
刘梓晴迅速拨通了电话,丝毫不避着江夏低语道。
“老弟,你在家不,江月湾那个别墅,先放下手中的事,去二楼把那个东西取出来,密码你还记得吧,对,打开之后里面有个暗门,密码是...”
放下电话后,刘梓晴长抒一口气,感激地望着江夏。
而江夏表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早就笑疯了。
“小江,真的特别感谢你,你放心,我会为你作证的,你救了我,我也会尽全力保护你。”
刘梓晴离开半个小时后,张婷转告江夏,刘梓晴从始至终都在抱怨,一句有用的证词都没有说,并且很快就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了警察局。
这当然也在江夏的意料之中,刘梓晴巴不得她死,巴不得她来当替罪羊,保全自身。
“刘梓晴啊刘梓晴,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吗?下一次再遇见,你将会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
江夏一如既往的平静再一次超乎王谆和张婷的意料,但经验丰富的王谆渐渐从她的面部微表情中察觉出了端倪。
他把沙漏放在江夏面前,探出身子问。
“被定为嫌疑犯,又被最相信的人背叛,你却始终不为所动,看来你对这个案件的结果胸有成竹啊。”
江夏嫣然一笑,无奈地耸耸肩。
“不敢当,我现在都成阶下囚了,哪还敢奢望命运不任人摆布呢?”
“你可不是听天由命的神情。”
四目相对,他犀利的眼神似乎要洞察江夏的所知所想。
“王队。”江夏刹那间收敛了神情,严肃地凝视着他。
“我曾答应过您,把知道的一切都讲给您,现在整个故事已经丰满,就差最后的结尾揭晓答案了。”
第七次轮回。
和第六次轮回一样,江夏主动邀请林清去他家喝酒,唯一不同的是,她这次没有买安眠药。
清脆的碰杯声划破夜色,畅饮伴随着真情吐露,江夏主动挑起话题,向林清讲述自己过去的故事。
我爹是个穷种地的,我娘精神有问题,打从我记事起,她就神神叨叨的,是被拐到我们村的,村里的人说,她当年只值五百块。
7岁那年,我爹就失踪了,当然,在那荒山野岭,与其说是失踪,其实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从小是我娘把我拉扯大的,但我一点都不感恩她,只想尽快从她身边逃离,断了所有联系。
“为什么?她都那么惨了,被拐卖,又孤苦伶仃地抚养你。”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的一生任人摆布,并不是肆意玩弄我人生的理由,她向命运妥协了,她不敢逃出大山,也就不想让我离开那片穷乡僻壤。
“林清,你知道吗?人如果对命运妥协,一直选择逃避,长期活在所谓的舒适区里,思维会被通化的。所以我要活出我自己的样子,不留下任何把柄,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江夏看似是在讲述自己的故事,实际是故意把这话说给林清听的,为了改变必死的结局,为了寻找真相,她必须让林清重拾反抗的精神,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
林清果然产生了共鸣,若有所思地放下了酒杯。
“不喝了吗?”江夏欲擒故纵地问。
“喝不下去了...”
“有心事?”
见林清犹豫,江夏也不再废话。
“录像带就在三层的保险箱里。”
林清吃惊地望着江夏,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和唐绘姐一样,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
“堂堂林氏集团董事长的儿子,无缘无故地对一个护士长言听计从,恐怕也有难言之隐吧。”
“那你怎么会知道...”
“这很重要吗?”江夏不屑一顾地问。
“我娘被拐入山村里后,也从来不关心是谁把她拐过去的。”
林清点了点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们共同来到三层的保险柜前,出乎江夏意料的是,林清竟然不知道保险柜的密码和他的手机密码一样,看来他真的太老实了,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打开保险柜,按照刘梓晴的描述,江夏在柜子内部上方摸到了一个暗门,她输入密码后,取出了真正的录像带。
这才是真正的录像带,林清扛着麻袋走入小路深处,虽然画面昏暗,江夏却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在他的身后,是同样提着铲子的刘泽。
他们将袋子中的唐绘倒了入事先准备好的坑中,刘泽把铲子交给了林清。林清握着铲子,望向坑中,忽然露出欣喜的神情。
“她还活着...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