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进攻吗?观月扬了下眉,随即小步地跟着她向右边移。
还是假动作呢?观月看着她的手向上举起,后面的手几乎不可察觉地向下了一些。
果然是要扣球吧。自认研究了好几年二次进攻的观月在瞬间下了判断。她紧跟着对面的二传起跳,朝前伸出手,狠狠地下压——
砰。
球被拦了下来,在地上跳了几下,滚到了一边。
单人拦网,再下一城。
观月轻轻舒了口气。她刚才想到万一自己判断失误的可能性,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
宫良继续发球,却一不小心出了界。站在场边拿着板子圈圈画画的白水教练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得加强发球练习。她默默在纸上画了一个圈。
此时的比分是9-9,观月被轮到了后排。
白水教练叫了暂停,观月有些丧气地站在前辈们中间,蔫蔫地说:“我还以为能再来一个二次呢……”
“别惦记二次了。”宫良和她熟了起来,闻言毫不客气地敲了一下她的头,“前几局拦网根本没跳起来。”
观月捂着被敲到的地方,小声对田中抱怨:“你看到了吧?我没跳的时候我站那角度,脑子清醒的人都不会朝这里扣吧?对吧?”
田中忍着笑给她递毛巾:“你还是在赌啊,万一呢。”
“这不是赌赢了嘛。”观月声音更小了,她叹了口气,“一直跳啊跑啊,后半场怎么打啊,我又没替补。”
白谷笑盈盈地看着她,观月看着那眼神莫名发怵,忙不迭闭了嘴。
第一局以23-25结束,她们略输一些,但并不亏——那可是县内八强啊,白水教练挨个拍了拍她们的肩膀。
训练赛打三局,战况一局比一局胶着,第二局青城以三分的分差扳回一局,第三局初野上了半局,比分打到了27-29,他们最终败在了拦网高度上。
比赛打得时间很久,从晨间打到了晌午,观月后知后觉地感到饿。
坐了整场的田中兴致勃勃地把观月拉去隔壁场的观众席坐着。她身边坐了三四个女孩子激动地窃窃私语,观月听得头疼,趴在栏杆上望着跑动的人影。
国见身材并不算特别高大,在人群里显得很清瘦,跑动起来时黑色发丝微微拂动,轻盈又好看。
此时是第二局终段,国见在后排。他膝盖曲着做准备姿势,裤腿有点空荡,露出来的小腿线条有力漂亮。
“嗳,真是不得了啊,那个小个子五号。”田中戳了戳观月,“你看到了吧,好快。”
“啊?”观月发出短促的疑惑音节,紧接着配合道,“对啊,好能跳,拦网都被分散了。”
“金田一好像急了啊。”田中用手托着下巴,“诶。及川前辈呢?”
“不是受伤了么。”观月眨了眨眼睛,努力把目光从国见身上挪开——这人也白得太显眼了。
“说到二传手,对面那个……”田中眯着眼睛张望,“好像是以前北川第一的……”
“影山。”观月抿了下嘴唇,“我以前的朋友很喜欢他——我以为他要去白鸟泽。”
“啊。”田中说,“白鸟泽好像是缺个二传。他们现在的二传……”
“中规中矩吧。”观月看见他们叫了暂停,有点无聊地摆弄手指,“我不太了解男排,但据我看过的比赛而言,只能说……和影山大概比不了。”
“我听说影山的传球很乱来。”田中说。
“诶,我倒觉得他传得很精准。”观月不太喜欢对别人的球风评头论足,说了几句后就沉默着喝水。
又打了十几分钟,身边的女生一阵尖叫。观月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及川前辈出现了,她欣赏了一小会儿前辈开屏,终于被旁边的尖叫声吵得头疼,拉着田中到楼下去。
入畑教练认识她们,青城规矩并不多,教练让她们坐在替补席上看比赛。观月坐在入畑教练身侧,撑着脑袋看国见“反正接不到要不放弃算了”式的接球,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国见!刚刚那个球明明能接到吧!脚动起来啊!”
“是——”
观月的嘴角慢慢扬了起来。
及川前辈做完热身后上场换下了国见,国见和他击了掌后径直朝观月走来。观月一手递毛巾一手递水杯,国见毫不客气地接过去灌了两口才喘过气来。
“你们打完了?”他把毛巾披在肩上,擦着前额的汗。
“嗯。”观月看他脸色苍白,从包里翻出颗奶糖,“男排运动量好大。”
“啊。”国见剥开糖纸含在嘴里,说话声音有点含浑,“毕竟是影山嘛。”
田中坐在旁边继续看比赛,丝毫没感觉到不对:“啊,影山以前和你一个学校的。”
“及川前辈好像不喜欢他。”观月语气平平,“这个出场,排练了几天吧。”
“嗯。”国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