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结果,顾适星淡淡地说了句:“医药费更贵。”
沈昼皖:好吧,距离做梦还有几个小时,我早了。
公交车上,两人膝上都放着一袋东西。
或许是这个暑假,每次出去回家都是坐公交车,沈昼皖现在已经习惯偶尔和他贴着肩膀挤在一块,习惯了靠着他睡觉。
她从坐下的那刻起,整个人就开始犯困。不出顾适星所料,睡着不过十秒,脑袋便落到自己肩膀上。
他稍微垂眸,看着小姑娘睡的舒坦,忽然对身高有了点误解。
两人的身高都不矮,沈昼皖168,他188,但他总是感觉沈昼皖很娇小。
靠着睡只能勉强碰到肩膀。
跟个小矮人似的。
他饶有兴致地看一会她睡觉的样子,然后总是被她偶尔发出的,细小的,只有他能听见的哼唧声逗笑。
沈昼皖一旦睡着,对外在环境毫无警惕。
她越睡,越沉。不知从何时起,她居然从靠着他睡觉,变成了躺在他身上睡觉。
顾适星简直笑疯。
晚上,或许是今天在公交车上睡了一个小时。
沈昼皖凌晨四点醒来,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踢到地上,她小心翼翼的捡起,觉得全身忽冷忽热的。
意识到不太对劲,她刷了个牙,洗了个脸,换了身衣服,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入顾适星房间,脚步停在他床边。小姑娘怯懦地伸出手,冰凉的指腹点了他的脖子一下,语气温柔无力:“哥哥。”
顾适星这几年舟车劳顿,睡眠方面一向不太好,她仅仅是喊了他一声,他却瞬间醒来,睁开眼睛,一幅精力充沛的样子。
他翻了个身,看了眼时间,再看向她:“怎么了?”
“我感觉脑门有点烫,可是找不到温度计。”
“把额头伸过来。”
他拍戏时,因为不适应环境生病的次数不少,早就练成了凭感觉测体温的能力。沈昼皖微微低头,把脑袋凑到他旁边,顾适星轻轻碰了一下,脱口而出:“38摄氏度左右。找点药先吃着试试吧,不行就看医生。”
他坐了起身,平静地说:“我现在给你下面条吃,别空腹吃药,等我三分钟之后下来。”
“好。”沈昼皖回房间拿了张毯子,然后慢慢走下楼去,翻找着凌乱的药箱。
以前她自己一个人住,病了随手吃完药就丢回去,现在紧要关头硬是找不到了。
顾适星洗漱了一番,看见她蹲在柜子旁边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把灯全部开了,走到她旁边:“先坐会,这个不急,待会我弄完吃的帮你找药。”
十分钟后,面条煮好。
他端着冒着烟的碗出来,顺便把药一同放到她前面:“能吃多少吃多少,吃够我再弄。”
而后坐到沙发上,拿出手机上网搜发烧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沈昼皖把碗挪近自己一点,毯子披在身上,可吃面条时肩膀却一直在微微颤抖,顾适星观察到后把手机放下。
他走到厨房拿了另一套餐具,把沈昼皖的面条挪到自己那里,用剪刀剪短了,再用筷子卷起来,亲自喂她吃:“你连筷子都拿不稳。”
沈昼皖往边上挪了一点,拒绝了他:“我可以的。”
“病人的判断可能会因为病情而有错误。”
沈昼皖:“……”那好吧。
她张开嘴巴,慢吞吞地在他的投喂下吃完整碗面条,或许因为肚子暖和了一点,她没这么冷了。
顾适星看着她把药也吃下,揉了揉她的脑袋,夸道:“真棒。”
沈昼皖听着从厨房穿出道流水声,少年的背影在里面微微弯下,头顶一阵悚然,像是有一股暖流,贯穿身体的每一处。
父母工作很忙。
顾适星以前要拍戏。
这些她都能理解,毕竟每个人都要走自己选择的路。
但她也的确,很久没试过,生病时有人在旁边陪着了。
这种感觉,真好。
她把吃药的水喝光,拿到厨房,然后像小时候那样要求:“哥哥,我想听你弹吉他。”
“那去我房间等着,我洗完碗了上来。”
闻言,沈昼皖立刻跑到顾适星的房间。
发烧脑袋昏昏沉沉,一个不小心,她整个人跌到他的床上。
顾适星洗完碗回来,看见她上半身躺在床上,下半身还站着,这个姿势愣了一下。
他拿上吉他,问了句:“沈昼皖?”
“能借床一用吗?我不想动。”
“你自便。”顾适星等她钻进被窝里后才坐了上去。
顾适星慢慢拨动弦线,他好久没有弹过吉他了,总归是有点手生,但在药物的辅助下,沈昼皖很快睡着。
他看着小姑娘睡觉时的侧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