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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楼的日子,莺莺逐渐长开了,她变高了,脸上的婴儿肥也逐渐消了下去,她每天要烧水,洗衣服,现在还要学着唱曲儿,但是有饭吃,虽然吃不饱。
12岁,她第一次接客了。
被□□的半死。
楼里的姐姐给她上了药,像之前她为她们做的一样。
她要学笑,学哭,学勾引人。
她要学走,学坐,学诱惑人。
一片片雪花从天空落下。
“小霜。”
“诶。”
“梅花。”
“妈妈叫我?”
“思怡”
“来了。”
“翠红我又来找你了。”
“是。”
“阿宛,来送送大爷。”
“来了。”
“柳儿,柳儿……”
一个个声音在叫她,她的花名也在不断变化,这些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少女的背影逐渐成长,周围的花楼也在逐渐衰败。
又是一年冬天,花楼彻底没了人。
战争来到了这所小城,逃难的人,去当兵的人,去投奔的人,楼里的姑娘有些死了,有些走了。
最后只剩下了柳儿,她无处可去,花楼就是她的家。
“妈妈,你也要走了吗?”柳儿看着慌乱收拾包袱的老鸨,不急不慢的问。
“你不走?”
“我的卖身契还在这。”
“诶,我的傻姑娘,这世道我可养不起你了,你回家去,逃难去,想去哪去哪。”老鸨背上包袱,拎着行李就要走。
柳儿拦着她,“妈妈,我没处去。”
老鸨慌慌张张的想扯开她的手,“诶,你这,松手,扯开。”
老鸨终于明白这倔姑娘想干嘛了,她放下手里的箱子,“行了,柳儿,那花楼就交给你了,等安定了我回来找你。”
柳儿点了点头。
她等了很久,等到城燃起了大火,柳儿站在花楼的二楼,看着火席卷了全城。她收拾好衣服,但她不知道该去哪。
她坐在院子里,紧紧抱着装着自己所有东西的包袱。
她独自一人坐在庭院里,看向这所二层小楼,困住她一生的楼。
火焰很快烧了起来,黑色的烟雾涌上城的上空。
夜晚的高空中,长条形的光柱停了下来。
柳儿闻着烟味,忍不住的咳嗽。
她大梦初醒,抱起包袱想离开花楼。
紧紧一步之遥,火焰沿着她木制的小楼,她身上穿着的袄子席卷了她全身。
她像一团火,在地上哀嚎,哭泣,求饶,她后悔了,好疼啊。
悲鸣的哀嚎声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她在地上翻滚,挣扎,渐渐没了动静。
大火熊熊燃烧着城楼,在这令人畏惧的火光下,没人注意到城池的角落,一道光柱从天而降,照射在小楼上。
全身灰扑扑的灰人,一米二的高度,它并不畏惧火焰,它的大大脑袋上长着两颗巨大的眼睛,它走进了燃烧着的小楼。
它低下头,看见地上死去的女人。
它等待了许久,悄无声息的走近了烧焦的尸体。
它弯下腰,轻轻的把巨大的额头靠在了女人焦炭的额头上。
时间因此停滞。
火焰也停在了半空。
耀眼的白光照耀着整座小楼。
白光结束后,灰人不见了,地上的女人也不见了。
火焰继续燃烧着。
下一幕。
女人睡醒了,外面下着雪,天是黑色的。
她在空荡荡的楼里上下走动着。
外面传来轻轻的叩响门的声音。
门一开,一个孩子倒了进来。
“这是,莺莺吧?”
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她的脑海,女人摇了摇头。
女孩醒了后把自己卖进了楼。
第二年,她又捡到了一个孩子,叫她莺莺吧。
至于上一个,已经是小霜了。
第三年,她又捡了一个孩子,叫她莺莺吧。
至于前两个,一个已经叫梅花了,另一个是小霜了呀。
第四年,她又捡了一个孩子,叫她莺莺吧。
至于前三个,已经分别叫思怡,梅花,小霜了。
……
第七年,女孩倒在门前,已经快速衰老下去的女人把她带了进来。
“你是莺莺吧。”
“嗯。”
“我想把自己卖进来。”
“好。”
三年后,莺莺12岁。
是时候该接客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