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很凉。他记得刚才外边的地毯很软。
所以他拿捏不准她的心思。
德思礼的耐性很差,不存在的锁快要被他大力地拧断。
而他的急切更反衬出斯内普的无动于衷。
里侧的两人依旧维持着相对的站位,没人移动一步。斯内普伸出手,打算拢好佩妮的外袍,然而被她一下子挥开。她无法直视那只作恶的手。
空气瞬间冷却下来。当佩妮的脚从他的鞋上挪开时,斯内普短暂感受到了她身体的重量,和她重心倾斜的角度。她离那扇门要更近一些。
所以他识相地走开,并且刻意控制了鞋跟的力道。
他向来不介意留名与否。
他的愿望一直很朴素,只要不在食物链的最底端就好。换言之他无所谓被人欺压,只要还有被他欺压的人存在就好。金字塔太拥挤,顶端只属于最会幻想的乐天派和最恶毒的野心家,某种意义上他们是一样的,他们的执念单纯到可怕。而他是中间的一粒沙子。
他一边向下走,一边说服自己接受今天的结果。这是最普通的结果。
男人的身影在楼梯的漩涡里越来越小,就好比滚筒洗衣机里消失的污渍。
当黑点完全不见后,佩妮才回过神来去开门。迎接她的是和那张与她日夜相对的脸。
德思礼涨红着脸问她发生了什么,他的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愤怒。佩妮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抱住了他,她的力气大到他的焦急与愤怒都无处摆放。
她浑身都湿淋淋的,无论是眼眶还是其他地方。她看上去糟糕极了。
物业姗姗来迟,他们说安全通道从未上过锁。并且门上的锁毫无问题。他们担忧地看向佩妮,问她遭遇了什么,是否需要呼叫警察或医护人员。
佩妮只是摇头。摇头的过程中有眼泪洒出来。
物业开始警惕地打量她和德思礼。德思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成了怀疑对象,不可理喻,他立刻揽过佩妮的肩膀,安慰她现在很安全。
没关系,我可以让玛姬带你去教堂,神父会有办法的。他放低音量在佩妮耳畔说道。佩妮轻轻点头,她说她的确撞见了鬼。
但只有她一人知道,鬼在她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