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车应该是在街道上总被人群阻挡跑不起来,所有干脆走了偏僻宽敞点的巷子。
车夫见有人在狭窄的巷子里还不避让,直接喊着让开。
乐东城不管不顾地,还是直着向前走。
辛容趁机机会,悄悄的靠近马车窗户,快速掀了条缝看了一眼。
人呢?那个盖被子的人呢?
马车里只有老夫人一个人了。
老夫人听着马车外的喊声,根本没有注意到车窗帘子被掀开了一角。
她今夜一直提心吊胆,唯恐出了岔子,稍稍打开车门往外看了一眼。
只见一袭青影,飞身而起,往马车顶跳过来。
今夜是见鬼了吗,怎么一个个都来跳她马车。
乐东城才不想让开,直接从马车顶跳了过去。
辛容在后面街口看见乐东城从马车顶飞跃而过,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乐东城这么做,会不会让老夫人认为,这无疑就是她派过来的人啊。
“你到底在干什么?逗着我玩?”
辛容看乐东城有些恼,但又不能直说在找太子殿下,只好说道:“我还得去另外一个地方,你要不先回家。”
“你有要事是骗我的?”
“没有。”
“那我去看看才信。”
“宫里丢了个皇子。”
“这种事难得一见。”
“你少泡一次药浴能行吗?”
辛容无奈,乐东城这人,不说他心中好奇要去,说了觉得刺激还要去。
反正她也跑不过他,更没时间纠缠,带他去了说不定还能让他搭把手。
“死不——暂时没事。”
“那快走吧。”
辛容先在才知道,水丘辞为什么要兵分两路,由他去追高大人。
可他怎么知道太子殿下可能不在秦老夫人马车上的。
辛容带着乐东城赶往高大人家方向的路上,看到了水丘辞留下的暗记。
循着暗记来到一处树林,她见水丘辞不解地看向乐东城,勉强笑了下说道:“说不定他能帮上忙呢。”
水丘辞眼神微闪,不知辛容何时如此信任乐东城了,但事已至此耽误不得,大概说了下经过。
他一路追到高大人的马车,没多久就见高大人马车车轮坏了,随后有人在车夫和高大人忙着查看修理时,偷偷将一个孩子放到了车上。
接下来自然不必说,一定很快就会有官兵赶到将高大人抓捕。
他立刻声东击西,又将太子殿下从马车上抱了出来带到这里。
辛容听完立即问道:“你为何不等官兵找来,为高大人作证呢?”
她见水丘辞不语,知道他一定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想法。
改口问道:“这烫手的山芋,放我们自己手上吗?”
水丘辞不想牵扯到皇后高家和昭仪秦家的相争之中,他要做的是陛下的孤臣。
“可以将官兵引来,让他们将人带回皇宫。”
辛容眉心轻皱,太子殿下被秦老夫人带出来,又被放到高大人的马车中,自然是秦昭仪安排的了。
作为绣衣直指,她应该就将太子殿下悄悄放进秦府,让秦昭仪自食恶果。
可秦昭仪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太子殿下出生不到一个月,就被陛下放到皇后身边。
秦昭仪这么做应该是为了让皇后犯下看顾不力的大错,将太子争取到自己身边抚养吧。
想到此,辛容觉得秦昭仪争取回亲生儿子,是人之常情。
很快,这个想法就占了上风,她同意水丘辞大事化小的解决办法。
乐东城见辛容眉心轻皱,直接说道:“谁偷出来的就放谁家里,自食恶果不是更好。”
水丘辞看见辛容不自觉地点了下头,握紧拳头看向一边没有说话。
他不相信辛容会猜不到他的用心。
“还是让侍卫和官兵将人带回去吧。”辛容看着靠在树上还在睡的小太子说道。
见过穷困人家卖孩子扔孩子的,没见过这么利用孩子达到目的的。
皇室毕竟不同于百姓家,但辛容看见了小太子,也就不再纠结了。
最无辜的,就是这个宽和待人出口成章,却连哭都要强忍的五岁孩子。
从他的角度考虑,安全回到皇宫,母后和母妃相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
乐东城见辛容赞同了水丘辞的建议,大为不解。
这明显不是辛容第一反应要用的办法。
对辛容这样女扮男装做官的女子,用“女者重情,以柔切之”,是没什么用的。
乐东城回想,在山崖救下辛容,和带她去瘴气之林躲避死士争取时间时,辛容待他最好,与他相处也最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