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判。
不是她信不过县令,而是她遇到不少将强迫欺辱女子之事,判定为和奸的案件。
这个世道,男男相护,着实对女子不公。
但是此计划对陈小姐的名声影响太大,她迟迟下不了决心。
虽然陈若雪也同意了,但她还是觉得不妥,即便觉得郡守可靠一些,但她也没法保证。
万一弄巧成拙,真的被判成了和奸怎么办。
凭什么一个本分的姑娘,要花精力花银钱,甚至搭上名声,还不一定能换得平静的生活。
如今,将水丘辞的打算和柳慕的消息结合一下,她有办法在保住陈若雪名声的同时,让那无耻之徒翻不了身。
将计划和柳慕、英落商量一番,她又去了陈家。
陈若雪能瞒着父母,花钱找人解决此事,自是个有决断的。
辛容将计划直说了,陈若雪十分赞同。
不过,她先带着陈家的侍从,去了一趟县衙。
水丘辞很欣慰,辛容愿意去吴山郡,这样他就可以放手解决陈家的事。
平遇县隶属吴山郡管辖,但是距离稍有些远。
快马来回三日,运送物资的话时间会更长些。
辛容慢慢骑着马,看向柳慕:“你到底怎么藏的?”
柳慕浓眉大眼,一派正直,说出来的话,却与长相不符:“藏在了他家柴火堆底下。那人平日东游西逛大吃大喝,家里那堆柴火就没动过。”
英落笑嘻嘻说道:“不知道那人急成什么样了。”
辛容接道:“管他急成什么样,我们不着急,慢慢走就是了。”
英落接着说道:“那我们这算不算拿别人东西呀?”
辛容正色说道:“怎么会,那些东西明明还在他自己家里。”
辛容从柳慕那里得来的消息是,那人叫吴耕,武功不弱。
这也是他上次闯陈家,没有被拿下的原因。
柳慕发现此人还有六名同伙,而且从这些人花钱大手大脚推断,他们很有可能是暴侠。
暴侠者,不论恩怨,只管收钱杀人,不管杀得是谁。
这些人自是官府的打击对象,但这是他们的推断,并没有证据。
直到柳慕从吴耕家里找出不少金银,他们更加确定这些人是暴侠。
而且是为权贵豪族所用的,否则不可能赚到如此多的金银。
如今在平遇县落脚,应该是被雇主打发来躲避嫌疑的。
这群人以吴耕为首,平时吃喝享受惯了,发现全部家当不见了的话,该当如何呢?
水丘辞让平日相熟的几名小少年,看着点吴耕的动向,却得知吴耕竟带人出了县。
吴耕这帮人为何在陈家运送物资的当天出城,该不是对那些物资起了心思。
说不通,他若得到陈若雪,那批物资算什么,又不是一天都活不下去了?
实在不放心,水丘辞借了陈家一匹骏马,急速追出了县城。
吴耕一行七人,人数不少武功不弱,陈家侍从的三拳两脚帮不上忙。
剩下辛容三人应付七人,会不会有危险。
吴耕带着兄弟们,咬牙切齿地骑在马上飞奔。
他的金银可都是用命换来的,没想到遇到了无耻的盗贼。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陈家突然出现的那个陌生人干的。
如今陈家这两天有官差清点物资,他不好对陈若雪动手。
但是,那个鼠辈他绝不放过,城外的荒僻之地就是那鼠辈的葬身之地。
原本他见陈家请了会武功之人护卫,又得知新任郡守手段严厉,本打算花些金银弄个新户籍隐藏身份,再与县令套近乎,混个武吏当当。
到时,夜晚以追捕盗贼之名,闯入陈若雪房间,还不是轻而易举又理所当然之事。
只是这些计划,全被那个鼠辈毁了。
岂能放过他!
辛容三人随着运送物资的队伍,不急不缓地走在城外的路上。
平遇县去往吴山郡有两条路,但是山中小道,牛车是没法走的,所以只能选择大道。
说是大道,其实也很荒凉,毕竟平遇县人口太少了,没那么多人出城进城。
辛容感慨:这一路,到处都是下手的好地方啊。
牛车赶路岂能与快马加鞭相比。
很快,吴耕七人就远远地看见了物资队伍。
他目光凶狠看着前方。
架牛车穿陈家侍从衣衫的不足为惧,剩下三个骑马的人数太少。
瓮中捉鳖,待抓到那个鼠辈,他一定让那人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好让他知道,什么叫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