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姈回心转意,她既然享受了太子妃的尊荣,也应当一并承担后果才是。若你能为谈家着想,秦国公府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尤其羽阳,他是谈家儿郎,日后步入仕途,国公爷也会多多提携。”
钟氏猛然抬头,崔氏将话说得如此直白,她不傻,能听明白,秦国公府这是逼着她在儿子和女儿中间选一个。
钟氏沉默了,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些年,虽然她将精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轻飘飘将女儿舍弃,从身上剜下一块肉,哪有不痛的。
崔氏姿态高雅,坐着品茗,“夫人心中应该明白,羽阳日后出息了,你们全家飞黄腾达,我们府上也能沾光,说不定,有机会让玉姈风光回京,而若是现在将玉姈留在家中,日后无非是嫁一个鳏夫,了此残生罢了。”
钟氏缄默不语,不多时便告退了。
崔氏身后的嬷嬷问道:“夫人,这钟氏算是答应,还是没答应?”
“人啊,自然是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方,钟氏愚钝,却也知个好歹。”
嬷嬷恭维道:“还是多亏了夫人心善,与她剖析利弊,谈家孤儿寡母,若是旁人,哪会好言相劝。”
崔氏叹道:“都不过是儿女债罢了。”
昨日,谈玉芙口出狂言,将崔氏骇得不轻,索性关了她的禁闭。谁知半夜,这讨债的女儿,一根绸缎拴在房梁上,就要去死,幸好被侍女发现,救下来时脖颈上已是乌青一片,进气没有出气多。
好不容易醒来,谈月芙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崔氏,只说一句:“若阿娘不帮我,女儿便死在您面前,这一次不成,还有下一次。”
崔氏刚放下的一颗心险些又蹦出胸腔,她只得安抚着女儿,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