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还是那般明媚耀眼,这么晴朗的早春,适合寻个河边,寻着风和水的脚步,肆意追逐。
宋㥂却已在庭院深处伫立良久……
人群一丛丛地聚集着,从他身边经过。闲花淡春,罗绮穿林,绿柳扶苏,竟无人为此驻足留恋。
晴朗早春令人心情畅快,阴雨天惹人失魂落魄,他好像理解了,为何那帮人要制造出这样的幻境。
只是景色虽好,却无法拯救那些失魂落魄的离乡者。
在绿塘旁的亭台里,一个瘦削的少女正吞云吐雾,她身上有着与其年纪不符的钝感。
她身穿一身飘逸的青衣,发鬓随意插上一朵酒红色的簪花。
这样看似随意又养眼的搭配则是出自他人之手,有着此番呆滞目光的少女又怎会讲究自己的穿着呐?
在这里,大部分人都是如此。那些美丽的面孔,本可成为少年时期最引以为傲的资本,而此时,却沦落为一切悲剧的起源……
少女似乎察觉到宋㥂的目光,突然回过头来。
他们看向彼此的目光,透过绿塘,交汇在一处。
少女从亭台的石墩上起身,悠悠踱到宋㥂身前。
实际上,她主要盯着他的嘴唇打量,这似乎引起了她的某种共鸣。
她表面那张毫无表情的麻木,被心底升起的某种情绪打破,眉头终于皱成一团。
“试试?”她开口,嗓子像破了的风箱。
宋㥂注视着那举在他面前的烟杆,腾腾升起的白色烟雾,横冲直闯地冲上他的天灵盖。
但那一瞬,他感觉一种畅快,在他的大脑中肆意扫荡,蔓延,紧接着,他原本紧绷的四肢,变得轻松又柔软。
他抬起头,好像彻底融入此番明媚的春色,之前心中那挥之不去的闷痛得到短暂的开解。
等那感觉趋于消散,宋㥂才惊醒过来,这少女手中拿着的东西,根本不是普通的烟……
他转过身,打算跑开,离这少女越远越好。
“你连这都不敢吗?”少女嗤笑着。
“看来,他们对你的驯服才刚开始,很快你就会变得和我们一样……”
宋㥂僵直了脊背,少女继续懒懒道:“这玩意客人们也用,没什么稀罕的……”
她补充道:“别小看它,没了它,自杀的人数会激增,俊郎,我劝你及时行乐,我们就这几年光景,等他们腻了,等待我们的就是死亡……”
宋㥂顿住,回过身,面如土色。
少女一手环绕木柱,一手轻晃烟杆,恶狠狠道:“但是他不应该抽,穷人还不如寻个更简单的死法,我当初就该大义面亲,把他杀了。”
她转了一圈,又是猛吸一口,轻轻吐出,直勾勾盯着宋㥂,轻声道:“不过,你的嘴唇,现在很性感。”
她的疯癫,让宋㥂不寒而栗。这癫狂的囚笼……
恶魔般的日子周而复始地持续着,宋㥂经常问,为何他会沦落到此番境地?
开始时,心底有很多答案,但后来,他意识到,与其浪费时间去思考原因,不如朝前看去,他期待着逃跑的机会降临,他强调着。
如果有那天,他一定紧紧抓住不会错过。待在这里,或许还有一丝希望去抹清从前父亲来此处的证据,真是自欺欺人。
这便成了他熬过那些黑夜的唯一慰藉。
终于有一天,演示者们认为野鹿已经完成了训练,它已不负众望地成长为合格的表演者,虽然它的眼神不再同之前那般灵动。
这是新的伪装还是他们努力的结果?这无关紧要。
他们唯一期待的是,这头野鹿在观众面前的初秀,这肯定能成为令人啧啧称赞的新节目,它的美名会远扬,会吸引源源不断的客人为它驻足。
台上,聚光灯点燃了黑幕,台下,欲望圈禁了眼瞳……
蒙眼的野鹿被束缚着,被肆意对待着,它无声的呜咽,它挣扎的四肢,它绝望的眼神,这一切都投映在黑暗中,一双双贪婪的眼瞳中。
就好似浇下一壶水,让地里深埋的种子开始吸水膨胀,紧接着,种胚的体积开始扩大,胚根的尖端猛地突破种皮,拼命往外伸展。
然后,戛然而止……
这种表演的本质,是扩大仅可远观的抓心挠肝。
直至一天,野鹿声名大噪,一位来自吉塞团的核心成员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竟愿意为它亲自前往那精巧的囚笼。
这件事立刻触动了囚笼高层的神经,因为这位尊贵的客人已经很久没有光临了。
这让他们再次看到了野鹿那无限的潜能,在那尊贵客人来临前,他们对其进行“精心栽培”,为一切做好充足准备。
这真是用心良苦的训练,不仅仅是各项技能的提升训练,他们还格外注重野鹿身形与仪态的塑造。
之前,野鹿肌肉偏薄,他们通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