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就是小瑶正式行动的日子。
对李烯和宋㥂，小瑶这些日子观察得尤其仔细，也许是出于降低某些风险的目的。
李烯和宋㥂间存在一种莫名的信任。
李烯行动稍不便，会毫不避讳地让宋㥂帮他做事。而宋㥂做事很认真谨慎，就算做的不好，李烯也往往耐着性子，提示他下次应注意什么。
失声的残缺似乎让他更具备洞察力，令人更有安全感，毕竟谁也不想队友聒噪地走漏风声。
在封闭的小屋内，小瑶正给他们讲述这次的行动安排。
李烯听完后沉思良久，他抬起头：“杨蕴死了，这古怪的瘟疫怎么控制？”
小瑶似听说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事，她大笑道：“你以为道貌岸然的杨蕴真的会救那些感染者吗？你后天到杨蕴的宫观地底下去仔细找找，据说里面全是宝贝，说不定还真能找到控制的药方。”
小瑶为达目的有些疯癫了，说话莫名其妙，李烯也懒得问下去，小瑶交代完，转身就带着宋㥂回去了。
房中，宋㥂正玩着他的纸笔，最近他发现这东西还能用来作画，一时兴起地开始乱涂乱画。
李烯躺在床上抱着头，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小子，你过来。”
宋㥂闻言凑了过去，李烯盯着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和我今夜一起去看一下，千万不能告诉小瑶，知道吗？”
宋㥂疑惑地摇摇脑袋，“和瘟疫有关，小瑶的话你都信吗？”李烯轻轻戳了下他脑袋。
闻言，宋㥂竟想起平野以前也闹过瘟疫，脑海中浮现了那些可怜的老乡，他于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爽快地应下。
两人等到夜深人静时，从神客居的侧门偷偷溜了出来，李烯的脚伤好多了，勉强能慢慢行走，宋㥂为了适应他的步伐，也放慢了脚步。
当初在神客居门口，李烯注意到那奇特又反常的动物后，私下向兰姐打听了不少这杂畜的信息。
兰姐也只以为李烯对这没见过的玩意儿，格外好奇，没啥端倪，便把知道的都给他讲了。
李烯此行正是要去一探究竟。
他们戴好面罩，悄悄来到玉堂镇西郊偏僻的杂畜圈养场，这是一个类似马圈的地方，规模很大，隔老远就能闻到动物体味夹杂着粪便的恶臭。
两人绕着圈养场走了一圈，正走到后门时，突然听到门里面传来响动，两人赶紧退回，跑到旁边一堆杂物后面，借以遮挡。
只见一道生锈的铁门忽然打开，陆续从圈养场里走出十几个人，他们每人都推着一辆极宽敞的推车，推车上的物体被黑布完全覆盖，无法辨认。
“这一批怎么死的怎会这么多？”一个嗡嗡的声音响起，李烯这才注意到这些人似乎将金属面罩牢牢焊在脸上。
“该不会这些畜牲也感染上瘟疫了吧？”
一个年长些的声音教训道：“你们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不过死些畜牲，有什么大惊小怪，都是正常损耗。”
那人正说着，后面有人突然绊倒了石子，啊的一声，他摔了一跤，那年长的把他一顿痛骂。
李烯和宋㥂正巧撞见，那原本遮盖严实的物体露出了一块。借着昏暗的灯光，依稀能辨认出这是一具杂畜的尸体，但看着并非是他之前在神客居门口撞见的那一类。
这似乎更像是一头羊？他不敢确定。
那群人继续推着这些杂畜的尸体，往垃圾处理场的方向渐行渐远。
宋㥂突然扯了下李烯的衣袖，李烯回头，宋㥂指着后面的墙和眼前的那堆杂物。
宋㥂在下面，帮李烯费力地沿着这堆杂物攀上了高墙，他们趴在墙头，堪堪能俯瞰大半个圈养场。
他们依稀能看到，圈场里的杂畜可不止类似牛马的那一类。
虽然这类杂畜占大多数，但其他的类型也有，但杂且乱，大多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病态。
在里面工作的人都戴着金属质地的面罩。从他们的交谈中，能得出的信息是，这圈养场的运营和监事关系不大，监事没有那么大的权限……
终于到了送竹英去静虚宫的那日。
这天，杨蕴早早就跑到杨端朗暂居的垂渡宫，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杨端朗此时还睡着懒觉，被侍者唤醒时生着起床气，可听到杨蕴是来报告李烯的消息时，他连外衣都来不及穿，箭般奔到客堂。
“李烯在哪儿？”，杨端朗正打算带人手亲自前往玉堂镇找人，连玉堂镇有瘟疫都不顾了，人手都已向杨蕴要好了，没想到杨蕴之前的搜查有了结果。
杨蕴坐在长椅上，闻言面露难色，一番踌躇后才开口:“世子殿下，我们找到……找到李烯的尸首了。”
“不可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带来给我看看。”杨端朗急道。
杨衍处理好晶石基地那边传来的事务后，听手下报告说李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