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最西部,拥有最大的能源晶石储藏基地。
这里气候干爽,苍穹透绿,视野开阔,清透的天际与油绿毛毯般的草地鬼斧神工般自然地镶嵌着。
此处原本人烟罕至,原住民有着显著的特点,他们的眼瞳是绿色的,翠绿、浅绿、草绿、墨绿、蓝绿、棕绿等自然的缤纷在他们的眼瞳中熠熠生辉。
约摸百年前,南部氏族大肆侵入西部,原住民奋起反抗,生产力与资源等差异显著主导了原住民的惨败,最终两族签订了契约。
南部的老狐狸们算盘打得好,此处地广人稀,就地取石作为补充,用来作他们的能源晶石储存库岂不妙哉?
他们约定原住民世世代代建造基地,看守晶石。南部这些辣的老姜留下了他们的亲信,一方面通过武力镇压原住民,另一方面又类似分封,建立新的基地,拥有了更多财富和权力,稳定了南部氏族人心。
但过犹不及,且仇恨的种子随着沉重的欺压早已在原住民心脏生根发芽,时间并不能消解仇恨,种子已渐渐生长为苍天大树。
随着人们对晶石的深入了解,原住民内部发展了几个流派,人数较多的流派本着归还和补偿原则,坚持对各种能源晶石的夺回,极其仇视南部氏族,一律格杀勿论,要复兴本族。
少数投机流派并非种族主义的偏执者,他们私下曲意逢迎南部,干了不少见不得光的勾当,从中获利壮大自身,但表面则在笼络同族人心上大下功夫,可谓双管齐下,他们对于绿色晶石和未知晶石拥有狂热,因其承载着壮大自身的希冀。
所以近年南部氏族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些事堆积如山令他们焦头烂额。
这不,烂事又找上门来了。
杨端朗睁开眼咳个不停,呛开一嘴的沙土,惊觉自己正只身躺在草地上,硬质的杂草刺得背生疼。
似乎前一秒还在无名山,恍若隔世的寂寥升起,他脑袋嗡嗡,记不清自己已昏迷了多久,正想动腿爬起来,小腿骨处突然传来剧痛,“完了,骨折了!”他暗道不妙,难道这次真的要栽这里了。
从某种意义上讲杨端朗是幸运的。
在一个极其荒凉的西部小村,草地都了无生息般稀疏着,黄土斑驳地镶嵌着,依稀可以见到几座破烂土夯的小屋,但半天都见不到个人影是件恐怖的事。
因为这时,在一间最不起眼的土棚前,躺着一个四肢修长的俊美青年,他紧闭双眼,嘴角淌着血迹,黑发散乱,黑衣沾满尘土,胸膛极轻微地起伏着。
可是久久都没人发现他的存在,这样下去他只能在这无人之地落寞地走到生命的终结。
风裹挟着细沙呼呼地呐喊着,极远处的地平线上竟出现了一个踉跄的影子,跌跌撞撞费劲地闯入这个风沙大作的世界,不知他是否看到这里有人受伤才来,但并不重要,他来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矮了不止一个头的他费了老命才背起那伤势极重的青年,他似乎也受了内伤,咳着血想飞快往前赶,但也只能踉跄着向前,这件事对他而言早已到达极限。
前方似乎一望无际,宋㥂不知走了多久,汗珠混着泪水、血水糊脏了一脸。
天色渐晚,就在他快筋疲力竭倒下时,前方隐约亮起了光,几间土屋里亮着暖黄的烛光,他终于泄力跪倒在门口,用尽最后的气力拍打木门。
吱呀一声,一个中年男子披着破布大袄,佝偻着腰,他常年劳作的黝黑糙手提着油灯,他疑惑地站在门口处打望,只见到门口倒下的两人。
宋㥂是被屋里硕大老鼠的吱吱声吵醒的,他一醒来就开始咳,伴随着胸口的阵痛。
他睁眼直直盯着破烂的屋顶,思虑着,外伤都还能暂时拖一会儿,但他和李烯都是内伤,而且李烯伤得那么重,得赶紧找个大夫看病。
他慢慢起身,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李烯躺在一旁,他连忙去查看,李烯伤势很重,脸色苍白,呼吸极重,发着高烧,这家好心的主人不仅收留了他们,还给他们简单地清理了下,换上了干净的粗布。
当时李耳耳被划破了脖子,一束巨大的白光瞬间将离的最近的几人全部吞没,再次醒来已经是身处异地。
他刚醒来时发现自己正睡在草料车里,虽然浑身难受,但草料给他做了缓冲,因而伤势较轻。
他猜测那束白光让他们实现了空间的瞬移,几人随机从半空中落下,他醒来后便立即硬撑着四处寻找,他尤其担心李耳耳,怕他身死异乡。
但他能肯定的是:李耳耳脖子的伤不至于要命,因为他亲眼看到,杨端朗根本就没有痛下死手,那锋利的刀剑只堪堪割破皮肉。
宋㥂因此更觉不解,他若无杀心,又何必作此,难道是和他口中的钥匙有关?最终他只寻到了李烯。
他给李烯喂了点水,发现他根本咽不下去,心里急的火烧火燎,半夜三更,本不该再打搅这家主人,他心思几转,突然又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