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皓被他可爱的模样给逗笑了。
所以,沈瓷口中的会骑马就是趴在马背上,试图让马能听懂他的话,然后带他玩。
纪凌皓的眼里漫出一点笑意,到底是憋住了没笑出来:“它跑累了,要歇歇。”
“嗯,歇歇。”沈瓷点点头。
无涯短促地发出喷鼻声以示不赞同,但纪凌皓没管它,又翻身上了马,搂着人掉头回去:“夫人,我们该回去了。”
“好。”
无涯驮着两人慢悠悠地漫步在林间,偶有发黄枯卷的树叶掉下来,沈瓷双手拢住它们,再用点力捏碎,枯叶就会发出好听的咔嚓声,然后他再松开手,让风把碎掉的枯叶带走。
沈瓷今日着实开心,回去的路上时不时就要仰头亲纪凌皓一口。
夫君真好,会带他出来骑马!
纪凌皓简直要气笑了,刚刚跑马时不让碰,现在倒是过分亲昵。
不过,对于沈瓷的主动,他向来是照单全收。
在郊外玩了一下午,沈瓷回去后倒在贵妃榻上就想入睡,但想到自己身上的汗液和灰尘,还是困倦地眯着眼等热水沐浴。
纪凌皓亲自伺候人沐浴完,沈瓷连晚膳都等不及用,搂着纪凌皓就躺在床榻上睡过去了。
纪凌皓倒是不困,拍着沈瓷的背等他睡着,再去处理方泽送来的信件。
匈奴人不日就要抵达临安,朝中明里暗里有了不少的动作。
之前兖州水患,再到瘟疫肆虐,虽一切都已平息,但皇帝还并未设宴嘉奖。
此时匈奴的王子公主前来和亲,皇帝便索性在宫中设宴,准备宴请大臣和匈奴国的王子公主。
“三皇子请命皇帝,要去接匈奴使徒。”方泽道。
“他的动作倒是够快,皇帝允了吗?”秦司问。
“嗯,允了。三皇子这个人惯会投机倒把,这等好事他当然要先下手为强。”方泽道。
“近些年,匈奴部落在西北胡人中也算是比较兵强马壮了,若是得了他们的助力,只怕三皇子在朝中会得到更多的支持。”秦司皱眉道。
“原本朝中也有不少一直被太子党压得翻不了身的人,这下除了中立的老狐狸,只怕全都要投到三皇子的门下了。”方泽道。
纪凌皓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道:“宫宴上还请了何人?”
“没了,就名单上那些。将军,这次您要去吗?”方泽问。
“可若是去的话,将军不就暴露了腿已完全好了的事吗?”秦司担忧道。
“原本现在外面传得真真假假,热闹非凡。将军若是去了,既能够使人心生忌惮,但又摸不准将军的情况,所以对我们来说,局面还算是有利的。”方泽道。
“那现在怎么办?”秦司问完,同方泽一齐看向纪凌皓。
“当然要去。”纪凌皓勾唇道:“去看好戏。”
皇宫。
殿内一股药味,温思思用手帕掩住口鼻,往里迈步,等见了床榻上憔悴的人,才敷衍地行了个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叶云妆靠在床头,面容苍白柔弱,眼角的细纹也无心用粉黛遮掩:“你有心了。”
“臣妾听说皇后娘娘病了,特意前来看望。皇后娘娘身子可好些了?”温思思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不像是来探病的,倒像是来宣布什么喜事的。
“本宫好多了,也难为你记挂着。”叶云妆冷声应付道。
“是啊,现在宫里怕是只有我记得皇后娘娘还在病中了。其他人,都上赶着去巴结许贵人了。皇后娘娘这病也便病了,怎么还把皇后册宝给让出去了?”温思思捂着嘴笑,没有丝毫敬意,还带了些许嘲讽。
叶云妆偏头咳嗽一声,不在意她的冷嘲热讽:“本宫病了,自然无心无力管理后宫诸多事宜。陛下让许贵人代为管理,也是好事。这表示陛下心里有她。我是一国之母,怎会连这点小事都放在心上?未免太小气了。”
温思思收了笑,心里有些不痛快。
叶云妆说这话无非在说不论怎样,许风娉在陛下心中都有一席之地,而她则是皇后,身份也不会改变。
只有自己,没有母族帮衬,也没有陛下的宠爱,连儿子都差人一大截。
若是不拼一拼,最后肯定会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温思思心里气恼,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若不是五皇子身子病弱,只怕陛下就要更重视许贵人了,这坐上皇位的人,也就不好说了。”
这是叶云妆心里的一根刺,她面上不显,却开口下了逐客令:“本宫觉得累了,你若无事,就下去吧。”
皇后还是那副高高在上贤良温厚的样子,也不知道装给谁看。
温思思在心里唾骂一声,脸上还是带着体面的笑容告退。
纪府,角门处。
青柏看着眼前诉衷肠的人,自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