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女子的手腕,“可不止这一位呢!也不知道几位大人醉酒后可有说些不该说的?”
在场的几位官员只觉汗如雨下,若是他们房中的女子也是南疆人,日子久了,他们还真是想不起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殿下,下官觉得仅凭傅永嗣一人之言,怕是不能做出决断。”
“傅永嗣,听到了吗?仅凭你一人之言,不能决断,你可有其它证据?”
“殿下,南疆一事非同小可,若就此放任下去,日后恐成大患。”
眼看裴宗英似有动摇,又有官员道:“殿下久居京城,不知醉花楼在江南一带于文人学士意义非凡,若是醉花楼与南疆并无干系,恐到最后伤了一众学子的心啊!殿下!”
“竟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殿下!”傅永嗣打断裴宗英,“当年与南疆一战,曹将军心中念着的绝不是数年过后,大盛会与南疆战火再起!”
官员欲言又止,冯娘子也抬头看向傅永嗣,屋内突然归于寂静。
魏昭靠着门框微微眯起眼睛,思绪又绕到了过往。
当年皇家想要南疆败,又想要曹家输,近军不调调远军,战况之惨烈使得援军将领回朝后悉数卸甲而归,后南疆来盛签署条约,宴席之上来使气盛,嘲笑大盛此后再无良将,年仅十六岁的曹思礼起身对曰:
“曹家世代从军,传承下来的不仅是掩埋于沙土之下的折戟,亦有溶于血骨的楚囊之情,我曹思礼虽不善刀剑,但如贵国再敢来犯,吾必将以谋略攻之,吾力虽不及,大盛儿郎千千万,总有一人能胜之。”
“此言,忘君谨记。”
曹思礼一番话意在告诫,让南疆来使不敢妄言,意在表忠,他曹家面上的功名已成过往,后代儿郎只是大盛儿郎之一,虽不成风,但仍愿以绵薄之力让大盛乘风而起。
自此,太子妃之位无人能动,南疆再不来盛,而傅永嗣的外祖父,便是当年的援军将领之一。
如今傅永嗣再提曹家,裴宗英久久不言,终道:“永嗣言之有理,李维德!”
“在!”
“率人将楼中官妓带回都督府,冯娘子,您也请跟着走一趟吧。”
冯娘子微微点头,转身跟着李维德离开,被绑起来的贾亦原以为自己能逃此一劫,奈何裴宗英忽而转身道:“至于你…”
“殿下,此人先是听官员墙角而不报,后又企图伤及魏相之女,不得轻饶。”
裴宗英笑道:“永嗣在理,还请几位大人留在此处看管此人,本宫先去黄都督府上拜访一番。”
“是,殿下慢走。”
为冯娘子让路时,魏昭已经退到了走廊上,不想裴宗英特意在她面前停下,“魏小娘子,本宫离开京城前,还曾听闻你与曹煜颇为亲密,不想到了杭州,又与傅永嗣情真意切起来了。”
魏昭抬头狐疑地看向他,“殿下,曹煜只是我兄长的好友,我好友的弟弟,并无其它关系,还望殿下莫要在傅永嗣面前胡说。”
裴宗英微微挑眉道:“魏小娘子还请放心,本宫并不是多事之人。”
“那便多谢殿下了,殿下慢走。”
待李维德回来接走贾亦,几位官员离开后,傅永嗣从屋内走出来,见魏昭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轻声问道:“累了?”
“还好,傅郎君回去早些休息,接下来怕是要忙上些日子了。”
“好,我先送你回去。”
两人刚刚都费了不少力气,现下走在无人的街道上,谁也不先开口,直到走到魏府之前,两人停住脚步,“如果傅郎君不介意,今晚可以在府上小住,明日也好处理公务。”
傅永嗣吐出一口气,“实不相瞒,因与先前说好的不同,今日夜里,着实要了我半条命,既然魏小娘子相邀,我便叨扰一晚。”
今夜过后,便有商户状告贾家标行营生有异,连带着查出标行与南疆的书信,以及标行替各地官员私下传送书信的备份,待傅永嗣得闲,与魏昭等人小聚,提到冯娘子生母原是杭州一府上婢子,众人闻之皆露惊讶之色,唯有魏昭与曹煜神色如常。
曹五娘看不过去,问道:“昭昭你与煜哥儿能不能给点儿反应。”
“因为,南疆不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看冯娘子父亲明媒正娶之人,就能窥得他心中所爱之人究竟如何。”
魏昭心中有解,倒推编出一个理由来,曹五娘听了微微一怔,又问:“煜哥儿呢?”
“大盛礼法严明,寻常婢子是见不到南疆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