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汐放心下来，酉时便沉沉睡去。

睡梦中。

再一次梦到燕云澈。竟是在东宫，一排排金丝楠木雕花的巨柱，甚是气派。太子殿下背影挺拔而修长，一袭黑色锦袍镶嵌龙纹，衬得如同神祇一样，瑾汐看的有些发呆。

“太子殿下？”瑾汐喃喃道。

燕云澈转身，冷峻异常：“听闻你要与本宫……一笔勾销？”

瑾汐一时不知如何答：“太子殿下生气了？瑾汐……只是想太子殿下不必挂心。”

燕云澈轻叹，怎能不挂心：“心悸可好些了？”

瑾汐点头，见她气色好了许多，燕云澈凑上前将其抱起至床榻：“想要一笔勾销，也不是不可，本宫今日就要了你。” 瑾汐小手抵住太子胸膛：“臣女庶出，乃是燕王弃妃……”燕云澈一刻也听不下去：“本宫不在乎。” 燕云澈喉结滚动，瑾汐睫毛轻颤，可以清楚的听到殿下的呼吸声，温热的氛围瞬间笼罩。

反正也是梦中，瑾汐可以不必考虑世俗的眼光、太子的身份，瑾汐没有反抗，闭上双眼，太子殿下唇轻轻压上，直至浓烈，肆无忌惮的占有。

他掌心燥热，轻抚着她的脖颈，抚过山峰，激的瑾汐忍不住轻颤，身子渐渐软下，面色绯红，不时娇羞的呻吟，“汐儿……”太子眼底尽是温柔，在低声喘息和呻吟中一夜欢愉。

梦醒。居然是个春梦。

因前几日没能睡好，瑾汐足足睡了十二个时辰。

正起身至院中。却不想看到太子殿下。瑾汐面色潮红，面颊依旧滚烫。

燕云澈感受到了瑾汐的异样，像梦中一样快步上前：“是否心悸不适？”

瑾汐连忙退后，摇头，顿了下惊愕道：“太子殿下怎么知道？”

燕云澈微微一笑：“梦中我探过你的脉。”梦中？莲花池畔？难道太子殿下也曾入梦？！那昨晚……瑾汐腾的一下面红至耳根。

燕云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拾起脉搏一探，轻轻蹙眉。果然如梦中一样，她终究是心脉有损，落下了病根。“汐儿无需担心，本宫这就请御医师父来给你瞧瞧，他老人家医术高超定能医好你。”

瑾汐拗不过。侍卫凌风施展轻功回宫请来御医。

御医年迈，一看便是经验丰富。搭脉一探，面色大惊：“姑娘心脉损伤不轻，原本命悬一线，绝无生机的，是似被施了蛊物，方才寻得转机。”一旁燕云澈面色一黑，师父果然厉害。

“是何蛊物？！”瑾汐心中一震，又隐隐不适，想起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

“姑娘无需担心，这同命蛊并不会伤及姑娘性命，反而救得了姑娘。施蛊之人，生死与共。可以健全之身，助重伤之人恢复。姑娘可曾与施蛊之人夜夜一同入梦？”御医答道。

燕云澈知隐瞒不下，轻声说：“是我施蛊，箭伤那夜极其凶险。若不施蛊，恐怕你已不在。”

“施蛊之人竟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金之躯，养这蛊必然知道施蛊救人对健全者亦是有所损伤！况且宫中严禁施蛊，太子殿下何须犯险！”御医气急道。

瑾汐面色一白，竟不知太子殿下默默付出至此，焦急道：“敢问御医如何解蛊？” “恕臣无能，据臣所知，同命蛊，恐怕是无解。”

“无妨，本宫自幼练武，你且好生将养，待你心脉恢复，这蛊便不会伤我。”燕云澈安抚道。

瑾汐一时情急，捂住胸口急咳不停，竟咳出一口血。

“汐儿！”燕云澈心口一紧，也有一瞬晕眩，运转真气便好转。

“真是胡闹！我给你二人开些滋补心脉的汤药。需按时服用。”御医焦急道，“姑娘切记，不可情绪激动，安心静养才好，即便为了太子也要保重身体。”

御医退下。燕云澈小心来到瑾汐身边道：“是我不好，擅自做主。但看你为我挡箭，危在旦夕，我别无选择。”

“太子殿下，施蛊是为救我还是为了安抚自己的内疚？如此相救，瑾汐不值得！若要我这命，随时来取便是！”瑾汐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汐儿，怎会如此想？”燕云澈不知如何答。

“那你要我怎么样？你是东宫太子！瑾汐何德何能，竟欠下太子一条命，你救我时可曾问过我！”瑾汐崩溃吼道。

“汐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御医说了，你切不可情绪激动。”燕云澈一副好脾气的样子，竟让瑾汐无法答话。

一炷香时间过去。瑾汐眼眶湿润，缓缓道：“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吼的……云澈，我是气昏了头，你一心救我，我却伤了你的心。我只是……只是想到了我那未出世的孩子也是死于蛊物。”

燕云澈顿住：“你刚刚叫我什么？”

“唔……太子殿下？”

“不对，你叫我云澈！”

“唔……”瑾汐低下头，脖颈一片羞红。

燕云澈眼底竟是一片柔水，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