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至轻松的就将国主带至房顶,在清冷的月光下,贴身看着国主的明眸,明至只觉此生无憾。
俩人边饮酒边畅聊,国主也在此刻撕下了伪装的面具,极力宣泄着内心的压抑与无奈。
“我以男子身份在国主之位上,已经有十数年之久了,这么多年从没睡过一个好觉,如履薄冰,幸好有瑾哥哥在身边帮助我,鼓励我,
每次遇到困难,遇到危险,都是他挺身而出,帮助我化险为夷”,国主痛哭流涕,面露惊恐,握着酒瓶猛啜一口,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他已经不再属于我一个人了,朕时常在梦中惊醒,冰冷的宝座上只剩我一人孤军奋战,朕真的好害怕,好无助。”
见国主展露出揪心的痛,明至也只是静静地听着。
“他的心已经被你师妹分走一半了”,国主握着酒瓶踉跄恍惚,时而哭时而笑。
明至扶国主与自己并列坐下,望着天上的明月啜下一口热酒,“你与侯爷自小青梅竹马,此种情感怎会轻易生变,侯爷还从前的侯爷,他肯定倾尽全力帮助你的。”
说话间呼出的气体还冒着腾腾热气,见国主蜷缩着身体,双臂环肩,明至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帮国主披上。
“我看师妹也不见得有那个能耐,能抢占侯爷的心”,他清楚明乐木跟侯爷只是契约关系。
国主瞭望着寒光四射的月亮,用手勒了勒披在自己身上的明至的外套,“孤男寡女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生出情愫也不无可能,女人的直觉是最敏感的,朕已经深切的感受到了这种感觉,奈何我这副残躯,又能有何期望。”
两行滚烫的泪水从国主的眼角肆意流出,两滴豆大的泪珠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忽闪忽闪的。
明至轻轻的将国主的脸掰了过来,捧在手中,“我不允许你这样中伤自己,那件事错不在你,那些欺负过你的杂碎,都已经不在世上了,这件事自此无人知晓,就当从未发生过。”
国主收敛住泪水,目光寒冽,“不是还有你知道吗?”
“如果你想让我从世上彻底消失,那我现在就可以在你面前自裁”,明至眼神坚毅,看不出任何敷衍。
国主怔怔的盯着明至清澈的眼眸,眼皮都不眨一下,半晌,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明至见状也不明所以的跟着她一起大笑。
良久,国主停止笑声,表情严肃,“你当真愿意为了我连性命都不要?”
明至深情的转头与之对望,“只要你需要我这么做,我绝不退缩。”
“你为何要对我这个残花败柳这么好?”国主还想从明至口里听到肯定的答复。
明至疼惜的看着国主满是泪痕的脸颊,心生怜悯,“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我就想这么做。”
“你太傻了,你在我这里什么也得不到,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现在的想法的”,国主表明自己的态度。
那句为了心爱的女人,就算失去性命又算得了什么,明至始终没有说出口。
他清楚国主在心中从未放弃过侯爷,“未来是否会后悔,谁能预料,只要当下无怨无悔就行。”
国主擦拭眼角,转移话题,“明夫人能有你这样的兄长护着,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小师妹从小就家破人亡,身世可怜,是师伯一手把她养大的,加上她性情愚钝,师伯北上之前,反复交代我要好好保护她,师命不可违”,明至从未忘记师傅和师伯对自己的叮嘱。
国主随口说道:“明夫人怎么看也不像性情愚钝之人,你何出此言?”
“在师傅们的眼中,她就是个未经世事,长不大的孩子,自然对她多些关爱和保护”,明至也确实并未看出师妹笨拙。
“有朝一日,假如在我跟她之间,你只能保一人性命,你会救谁?”国主弱弱的试探。
“你何以有此一问”,明至脸上闪过轻微的诧色,“这种事情是不会出现的。”
“随便问问,只是假设,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会作何选择”,国主垂目,眼神暗淡。明至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
“师兄,医馆那边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我打算定在后天开张,你后天可一定要到场帮忙哦”,明乐木的说话声打断了明至的思绪。
明至面容坚硬,结巴道:“额......那天需要我具体做什么?”
“医馆刚开张各方面都欠熟络,不易铺张”,明乐木在茶桌前的凳子上坐下,给明至倒上一杯茶水,
“我是这样打算的,由我坐诊,金妹儿跑堂兼收银,那就只能委屈师兄负责拣药,如果以后病人多起来的话,我们再雇拣药师,你觉得怎么样?”
明至满意的点点头,“没想到师妹除了会看病,做生意也有一套,师兄遵命。”
“师兄,医馆开业那日,我诚挚邀请你的那位神秘女孩也一同前来助兴”,明乐木嘻笑,调侃起明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