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摆了三双碗筷和一只酒杯,酒杯里和碗里都有陈年累计在壁上的残渣。可普通老百姓又有哪一户人家是把酒作为主食的呢?
“幽云见月,蜉蝣起,万物生!”
果然。这个人还是喜欢故弄玄虚,几百年了,性子真是一点儿也没有变过。桑颀大喝,周围所有的景象变如同烟尘一般缓缓散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幢紧闭的四合院。院子虽然陈旧了些,可还是显得格外精致,想来这家伙一天不晓得要叫下人打扫多少遍。
南鸢被绑在一根柱子旁,身体跟嘴巴一同被人点了穴,两眼汪汪无助无助的看着她。随即又听到身后一阵接着一阵的惨叫,桑颀淡淡的瞥了一眼,余光中那人正愤愤地盯着自己,恨不得从她得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哟,来了呀~”闻声,桑颀拔下的簪子,扔了进去,随即从屋内走出一男子,只见男子缓缓落下手中的黑扇,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深不可测的笑意,一双幽深至极的双眸流转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幽光,簪子像是见了主人,非常乖巧的回到了头上。
“啧啧啧,怎么还没有改掉你这暴躁的小脾气,多学学你家丫鬟,这么多年还是这么乖巧懂事儿。”
这熟悉的声音让桑颀觉着恶心,这么多年他声音不也还是老样子么?听着就让人作呕。说好的次日登门,三更半夜就把人掳走,他是怕自己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放了他。”桑颀懒得同他废话,冷冷道。
颜君见桑颀是这般模样,兴趣便更浓了,“怎么,你不是要杀了他,为你娘亲报仇么?怎么现在舍不得了?要不我帮帮你?”
还没有等南鸢反应,自己就已经在颜君的手上了。脖子下面的扇子就如同刀身冻的很,扇子的棱边就宛若刀刃,仿佛下一秒就被割破他的喉咙。南鸢整个人都紧张到了嗓子眼,哪怕现在给他解开了封印,他都不敢动一点点。
桑颀笑笑,没有说话,她知道的,他不敢动他。
南鸢愣了一下,随即,可怜巴巴的看着桑颀,眼中晶莹仿佛顷刻而出。他都快死了,为什么娘子一点儿也不着急?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娘子为什么还跟那个人有说有笑的?难道娘子不喜欢自己了吗?难道娘子要抛下他了?越想越委屈,南鸢瘪了瘪嘴巴,豆大的泪珠子滑落在下来。
桑颀忍得了,可是有人忍不了。见她无动于衷,梦幽急地往前面冲,还没有等它碰到那个人,就被一道结界狠狠地弹飞出去,整个身体四仰八叉的翻到在地,挣扎许久才转过身来。连续撞了三四次,它依旧不死心。
触角也是慢慢的渗出鲜血,她就真的这么狠心?这么多天帝君哪一次不是千方百计的讨好她?有好东西哪一次也不都是想着这个女人?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该有松动了吧?她就当真这般冷血无情?
“你这个女人可真是冷血啊,自己夫君的死活都不管了。”梦幽恶恶的瞪了桑颀一眼。
“是啊,不过是一个傻子,死了便死了,不仅为她母亲报了仇,还顺手丢掉一个累赘,岂不快哉?”桑颀瞥了奄奄一息的梦幽,神情变得些许凝重,男人的话听着实在不爽。
“你!”梦幽被气得不行,奈何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再次撞向结界了,整个身体站起来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桑颀的目光渐渐又回到颜君身上,只见他左眉一挑,满眼挑衅,瞧桑颀的样子,他心情大好。这美人儿几百年来模样没有怎么变,但就是觉得越来越漂亮了,恼怒起来好像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既然是我们之间的事儿,带上别人,这不太符合幽竹阁的规矩吧?”桑颀往前一步,走到刚好距离结界不到一寸的距离,目光渐渐移到了扇子上面。
颜君低头笑了一下,下意识的把扇子抬了抬,“哎呀,我这不也是以防万一嘛,手上有人,总归是要踏实一点的,这点你不也是深有体会?”
“颜君言重了,我同你,可不是一类人。”桑颀不屑,整日窥探别人,还用别人的隐私作为交易,她才没有那样的癖好,“放了他,我们才能慢慢商量。”
“不急不急,我们就这样,也是可以慢慢说的。”说着从房间内飞出来了四张椅子,一张椅子稳稳妥妥的落在桑颀的身后,一张则落在南鸢和颜君的中间。颜君让南鸢坐在椅子上,而自己则站在后面,将执扇子的手放低了许多,“咱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聊。”
另外两张分别是给受伤的神兽和照顾神兽的粉衣女子。桑颀蹙眉,这一操作,她真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要干什么了,索性随着他的意思,缓缓坐了下来。
“说吧,你要什么?”桑颀把警戒再提高一层。几百年的债终归是要还的,可是她怎么就那么的感觉不安呢?
“我想借用一下雪龙吟玩儿几天。”见桑颀张了张嘴,他知道她想说什么,还没有等她开口便立即打断,“我不想听没有的废话,你也是知道我们这里是做什么的,我既如此问你,自然是知道这个东西一定是在你身上。那些无聊的推脱之词便免了,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