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警官听我的话，感到很吃惊。

他不晓得我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江秋雅也失踪了，但是她是江稚鱼失踪之后才失踪的。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关系？

也许，王警官也很想知道江秋雅是不是也死了。

他明显有些意动，没有出言阻止我。

毕竟，发现江稚鱼尸体的人是我，还是以那么离谱的方式。

有些事情无法解释，就像那些伟大的科学家生命的尽头走向神学一般。

见他没有阻拦，我撞开王警官，跑进了404，抓起地上的一把大榔头，转身跑去了405.

门上次被我用脚给踹开了没有关上。

我打开灯，看见粉刷一新的墙皮，更坚定了我想法，随后冲进洗手间。

王警官和李有才跟在我身后，他们在说什么我没有注意，这时候，我只想找到真相。

咬紧牙关，挥动榔头。

“砰......砰......”

榔头一下接一下的砸在洗手间的地板上。

此时此刻，我根本不知道累，只想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把里面砸烂。

就这样发疯似的挥动榔头，直到王警官在身后抱住我，从我的手里抢过榔头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手心全是血。

原来，疼痛是可以麻木的。

不需要麻醉药也是可以没有知觉的。

王警官把我丢给李有才，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想哭却哭不出来。

想说话，嗓子眼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很难受很难受。

我以为王警官不相信我，是阻止我发疯。

我恨王警官，恨他不肯给我机会，恨他不相信我。

可想没到，接下来的一幕让我对王警官的恨意瞬间消失。

让我冰冷的一颗心感受到了温暖。

王警官捡起地上的榔头，高高举起，重重的砸在地板上。

那一刻，王警官的身影在我的眼中无限被放大。

犹如天神降临。

他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相信我这个神似疯子的行为。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靠着墙脚，默默的看着王警官在挥动榔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警官丢下榔头，用力掰开了几块水泥块。

紧接着，一股恶臭从洗手间里喷薄而出。

霎时间，整个405笼罩其中。

熟悉的味道再次袭来。

找到了。

江秋雅，她真的在这里。

我想笑，我终于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了，可我笑不出来。

我想哭，江稚鱼和江秋雅姐妹俩真的死了，可我也哭不出来。

好累好累。

紧绷的一口气随着真相倾泻而出，我眼前一黑，昏过去了。

......

等我醒来，一睁眼看到的是干净洁白的天花板。

然后，是挂在床边的吊瓶。

刺鼻的消毒水味紧接着涌入鼻腔。

这环境，不用想肯定是在医院了。

“你醒了？”

李有才警员递给我一杯水：“要不要喝点水？”

我渴极了。

用手撑住身体坐了起来。

手心顿时传来一阵刺痛，疼得我五官扭曲。

肩膀也像是被别人卸掉了。

很沉，抬不起来。

想起自己昏倒之前的所作所为，这点疼痛都是值得的。

我长吁了一口气，结果水杯灌了一大口后问：“李警官，405里面的谁？”

“江秋雅。”

李有才回答很肯定，也很果断。

“也在里面分离了身份证？”

“嗯。”

李有才点点头。

不过他看我的表情很复杂。

怎么说呢？

也许是因为我能找到江秋雅的尸体，破了一个大案子，所以他对我感到敬佩？

但又也许是因为我能找到江秋雅的尸体让他对我产生了恐惧。

在这种情况之下，能找到江稚鱼和江秋雅的尸体，除了凶手，好像没有别人。

他一个实习警员，对我感到害怕不奇怪。

案件一天没有结案，我都是非常值得怀疑的。

猫发现了尸体，这话你看法官信不信。

至于我曾经在审讯室里说过的话，才是最让李有才感到可怕的地方吧。

我和江稚鱼是男女朋友关系。

住在一起，经历的种种。

对他来说不是简单的疯言疯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