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3)

听到是他画的,顾相宜当即就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黎以州是建筑设计师,虽然平日里也是拿铅笔画画的,但是大多数时候画的都是冰冷严谨的线条。

像这种色调丰富,情感充沛的水彩实在很难想象是出自他手。

画的内容很简单,泸沽湖畔,夕阳之下,身形温润的男人和长发飘飘的女孩面对着秀净的湖水,笑语嫣然的欣赏着夕阳,自行车就靠在一旁,毛茸茸的大金毛也蹲在他们身边温暖的吐着舌头。

有人与我立黄昏,有人问我粥可温,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你们这种搞艺术的,我是不懂啊,当年我只是觉着看着好看,温暖,后来来我这里的客人对你这幅画是赞不绝口啊,说什么配色,什么构图,什么意境,几乎每个人都要和这幅画合照,还要向我询问这幅画背后的故事,听到是个悲剧都挺可惜的,现在好了,修成正果,皆大欢喜了”

画里的这个男人应该是以州哥哥,旁边的这个女孩就是我了吧。

我画了那么多次向泽,画了那么多次只属于我们的风景,没想到。

我居然也能出现在别人的画里,别人的梦里。

黎以州垂了垂眼眸,喃喃自语,“是悲剧还是喜剧难说的很”

他的声音很小,顾相宜都没有听到,但是却结结实实的传进了客连的耳朵里。

他捅了他一胳膊肘,“说什么呢,都结婚了,还能悲剧到哪里去!哎!我这里这点名气可都是你这幅画画出来的,你记得不是还会弹钢琴吗?好不容易来一趟,再试试,给我增加一点人气”

“什么?”顾相宜瞪大了眼睛,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以州哥哥,你还会弹钢琴啊?”

“你是他老婆你还不知道他会弹钢琴啊,我的天!”客连简直比她还要惊讶,“我认识他的时候,我这里还没装修完,都没开业呢,他就自顾自的走进了弹了一曲钢琴,还画了那幅画,后来好多小妹妹慕名而来,只可惜,他没待多久就走了,再也找不到人了”

“哎哎哎……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黎以州笑道。

“哦,不能说是吧,怕回去跪搓衣板吧,呵呵呵呵呵呵……”

“以州哥哥,你真的会弹钢琴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弹过钢琴”

“在国外的时候被陆知昂拉着参加过一个音乐的兴趣社团,学过一段时间”

“那你弹一首曲子给我听听好不好?”

“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就弹一个嘛,客老板都说你弹钢琴很好听的”

黎以州是推脱不过去了,索性这里也没有别人,走向了旁边立着的黑白钢琴。

吧台上坐着的顾相宜,一脸兴奋,激动得都给他鼓起了掌。

男人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流畅的按动着黑白的琴键。

还是和三年前一样的曲子,《梦中的婚礼》,但是出来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

他淡淡的笑着,不疾不徐,似乎在等待着一种美好悄然降临。

午后的阳光从窗子里透进来,正好照在了他的脸上,恍若一张泛了黄的老照片。

顾相宜侧耳倾听,顺手拿起了吧台上的铅笔和手纸,几笔素描,就将这个弹钢琴的男人映在了纸上。

这首曲子弹完,第一个说话的是客连,“我去,你这结了个婚,心情都明亮了啊,以前弹这首曲子都觉得你郁闷得想要自杀了,现在居然这么轻快,不过,还是一样好听”

“以州哥哥,你看,好不好看,像不像你?”

黎以州欣喜万分,但表面还是平静的,他还没有对这幅素描发表什么评论,话痨一样的客连又接过了话茬,“我去!好看啊,你也会画画啊,你觉得你这个画的比他那个好,他那幅画画了一个多小时,你这才几分钟,要画画和我说啊,干嘛画在手纸上啊,多浪费啊!”

“我是业余的,她是专业的,我们家相宜啊,无论做什么,都是最优秀的”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看向她的眼神却又像什么都说了。

顾相宜明明什么都懂,但对视了两三秒之后,像是想到了别的什么人。

自动把眼神收了回来,飘忽的看向了另外一边。

客连可不管这些了,拿着这张手纸,裱进了黎以州那幅画的角落,“这下好了,你们夫妻俩的作品我这里都有了,以后有客人来问我,我就说又多了新的故事”

是啊,画里的男主角和女主角终于结婚了,这就是故事最好的结局了。

天色渐晚,酒吧里也热闹了起来,他们远道而来,客连请他们出去吃了顿晚饭。

吃的是云南这个时节的特产,菌子火锅。

客连也给他们推荐了这里非常值得一去的地方,除了寻常的那些风景名胜以外,还有一处做陶艺的地方,从设计到制作都可以亲自动手,顾相宜非常感兴趣,说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