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乐声又起,新郎与新娘在大家的欢呼声中被送入洞房。
终于结束了,董田伸个长长的懒腰,这才觉得有了些精神。
屋里静悄悄的就只有俩人,此时一对红烛燃着,到处都贴着喜字,就连一角的马桶上也贴了一个,红艳艳的。
董田没有按照规矩用挑尺挑起高欢头上的盖头,而是温柔的拈起红布两角,缓缓的掀起,红布上移,姑娘家微低的圆润下颌,红通的两瓣唇儿,挺俏的鼻尖,水汪汪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忽闪着。
灯下美人,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熠熠生辉。董田不由得痴了。抓起广袖下微凉小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温着,四目相对,仿佛时间已经停滞,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就在高欢以为要有下一步动作时……
"谁?谁在那儿?"
一个女声,董田听出是闭月的声音,然后是杂乱的脚步声,就在门外,应该有好几人。
董田眉头一皱,几步走过猛的拉开了门。
院门口是闭月,房门口是董田,院子里的人无所遁形,被堵住了。
"你们?"
"师傅,我就说嘛您老喝多了,这根本就不是咱们住的院子,你还偏偏不信,走错了吧。"
西屋一下子挤满了人。董田几人的洞房本是民房改建的,留给一些重要客人的临时居所,分东西屋,东屋住人,西屋作书房与会客用。
董田心知肚明韩非子几个是来干什么的却是没空儿理会,而是把目光转到了闭月带来的人身上。
"刘猛,你咋来了呢?你家将军出事了啊?"
闭月领来的人正是欧阳峰的亲随刘猛。
"我家将军挺好的,没出啥事。将军和彩儿小姐知道先生大婚,特派小人给先生送贺礼的。"
董田很是感动,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这个西毒可以说功不没,本来从认识到现在也没见过几面,可是就好像认识了许多许多年,没什么道理可讲。
"彩儿小姐在草原寻得了几匹顶顶了不得稀世马匹,本来将军和彩儿小姐想亲自来的,可边关事情太多,将军脱不开身,彩儿小姐又是名女子路途遥远这身子恐怕吃不消,所以只好派我来了,好在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先生的大婚。"
董田感动归感动,可心里也有些埋怨欧阳和彩儿,这千里迢迢的道儿这么远,就因为几匹马,瞧把人刘猛给累的,不会是……董田心里画个弧,不会是后世小说里提到过的乌锥,汗血什么的吧。
"兄弟,这一路吃了不少苦头吧?这下你们将军交待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先去吃饭,吃完饭好好睡一觉,休息好了,咱们明日再聊。"说完董田又转过身对刘海李二牛说道:"你瞅瞅你们俩这儿损色,丢人现眼,去领刘猛兄弟吃饭,安排好住的地方,你俩就该干嘛干嘛去。"刘海李二牛人家俩人本来是着三火四地要脱衣上炕与新媳妇儿成就好事,没想到这功夫听到了闭月的喊叫声,以为出了啥事,衣衫不整的就跑过来了。没想到挨了顿训,好在这俩货也不在意,拉着刘猛走了。
韩非子和几个徒弟也想乘机开溜,却不料董田堵着门口不让走,几人又回来坐好。闭月端来茶水瓜子一一放好后就站在门口,好像生怕这几个打搅先生洞房的无耻之徒跑掉一样。
董田两口子不吱声,那师徒几个也不言语,就这么僵着。这座院子被用作婚房时临时又添了些新家具,这会儿还有些木头的气味残留在空气里。
良久之后,卢有道,韩非子最小的徒弟,因为年轻也就沉不住气。
"我们师徒不就想听听墙根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这不是啥也没听着吗。"
"有道,你这个逆徒……!"
"师弟。""师弟!"
……
韩非子想拦为时已晚。
几个师兄也想拦下多嘴为舌的小师弟也没成功。
董田一声冷笑,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高欢臊得一下就红了脸,扔下一问"你们聊着",低着头拉着闭月就回了东屋。
韩非子见屋里全是大老爷们了,这才讪讪地说:"其实也没啥,我们就是想听听像你这样的少年才俊在某些方面跟我们普通人是不是一样,花样是不是多些,其它的也没什么。"
董田差点一口茶水没喷在这老色胚的脸上。"就你们还教书育人?不知道什么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吗?"
"食色,性也吗。人之常情,人之常情。"韩非子的老脸堪比城墙的厚度。几个徒弟也点头附和着。
有什么样的老师就会有什么样的徒弟,不知今晚没来的女弟子那个白师姐是个什么样的人。董田心里想着,嘴里却吓唬道:"等我明日不告诉严老,鲁老知道,也让大家都看清楚咱韩大家到底为人如何?"
韩非子嘴里说着告就告呗,谁怕谁的硬话可明显能看出底气不足,如果让那俩老头儿知道特别是严国华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