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我先走了”
光头往后看了一眼已经起身蹲着的秃鹫,缓缓跳下祭台,向着般度走去
“就你会甩帅,呸!”
秃鹫啐了一口血沫,也慢慢起身,看着光头的背影,满脸的图腾在缓缓跳动,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般度前方的唐砚舟躬着身子,脸色惨白,看着后方的光头过来,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欣喜,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只见光头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开始奔跑了起来,苍白的面庞因膝盖的痛苦而扭曲,火光映照下,汗与血交融他的每一寸肌肤,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的疤痕流到了牙床,他却浑然不觉
“血祭!”
光头声嘶力竭,褴褛的衣裳下被血雾笼罩,眼中的决然和恐惧,写满了极致的痛苦,巨大的身影猛然加速,向左一抓,般度的身影突然右闪,却闪进了一个巨大的怀抱,般度一征假动作!
光头此时双手死死的抱着般度,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带站长走!”
扳手明白了,明白光头要做什么了,震惊过来的他,往前一冲就抓着站长断臂,拼命的往后拽去,而此时的唐砚舟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悲伤似浪潮般的懊恸,袭上了头颅
环抱的体温快速升高,般度也意识到了不对,在光头怀里剧烈挣扎,抬头往上看去,那张触目惊心的脸上,滚烫的泪水不断地下落着,般度猛然用力,左手搭上了光头的手臂,暗红色物质涌动,只见光头的臂膀急速的干瘪下去,就在要逃脱的瞬间
一双充满了图腾的手也搭了上来,骨刀深深再次扎进般度的胸腔,竟不能移动丝毫
“光头,一起走吧”
秃鹫淡淡的说了一声
“你这又是何苦呢”
“没啥,想回家了”秃鹫应了一句
光头深深的看着秃鹫,神情复杂,缓缓吐了口气,赤红的面庞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前方远去的扳手,抬头大喊了一句
“告诉苏郁,以后我不回去吃饭了!”
光头深深的看着前方,又低下头颅,看着怀抱中的般度
“小老登!爷送你上路了!”
轰!
燃烧!
光头硕大的身躯窜起熊熊的火焰
身前的秃鹫,双手死死的捏着那把骨刀,用力向前抵住男人的胸膛,使般度不能挣脱半分,眼中布满细细的血丝,神情平淡,在光头身躯下猛烈的灼烧着,他没有那么多的抱负,也不想去考虑那么多事情,秃鹫的心中,只想守住那个小家,仅此而已,为什么这样都不行呢
燃烧!如烈火般燃烧!
光头和秃鹫的身上燃起了熊熊大火,点亮了所有的黑暗,中间的般度发出痛苦的低吼声
秃鹫胸前一个极小的烙印在微微刺痛,促使着身躯内每一寸细胞都在急速膨胀,纵使燃烧着烈火,他也感觉不到痛楚。
他想家了,他想那蓝天白云下的黑色毡房,那女人织着毛衣在等他回家,他想那孩子脖间带着的天珠,在草地上肆意的奔跑,手中的纸风车哗啦啦的转着圈
“阿爹,你回来啦!”
“阿爹,这么久都没有见你,你去哪儿了”
“阿爹,你看这风车好不好看啊,我刚自己折的”
老张就这样走在栅栏边上,看着玩耍的孩子,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上前一把抱住孩子
“走!阿爹带你去骑马,回家!”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