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将荷华抱起,转头问她:“姑娘可有受伤?”
谢云闲连连摇头,手足无措地看着呼吸渐弱的荷华,慌乱得几乎说不顺话:“我没事!快、快带她去医馆!救人要紧!”
卢青点头,脚下生风般带着荷华迅速撤离了暗室。
眼见荷华被带走,消失在视线中,谢云闲突然腿一软。
预料中的跌坐在地并未发生,一个身影快步走过来,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崔灵景与谢云闲面对面而立,能清晰看见她眼底的血丝。
谢云闲从未如此狼狈过。
散乱交错的长发披在肩头,脸上血色全无,眼神空洞失焦,靠紧咬红唇才能维持冷静淡定。
两人隔着衣料身体相贴,崔灵景能感受到谢云闲还未平复的心在剧烈跳动,诉尽恐慌和不安。
“咳、咳。”
喉咙仍有些不适,谢云闲忍不住,当着崔灵景的面咳了两声。
崔灵景果然有所察觉,盯着她问:“怎么了?”
谢云闲移开目光,不与他对视,低声问:“你们怎会出现在这里……”
“你早上出门,一日未归,母亲担心出事,让我去寻,故追寻至此。”
谢云闲惊魂未定,但强装着彬彬有礼,唇角勾起一抹牵强的笑意,“今日……多谢了。”
崔灵景沉默一瞬,问:“是何人害你们?”
谢云闲垂头耷脑:“不知。”
“人呢?”崔灵景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其他人的存在,但地面一片狼藉,打斗和挣扎的痕迹昭示着有人来过。
崔灵景眉头一蹙,谢云闲跟对方动了手?
谢云闲闭了闭眼,“听见你们的声音,他就逃了。”
“怎么离开的?”
谢云闲无力道:“应当是走了另一条密道,但我没看清……”
那一瞬谢云闲眼前一黑,几乎看不见东西,喉咙也发痒难耐。
“此处闭塞,不难查。”
谢云闲抬起右手,按在崔灵景胸膛上,欲将他推开:“我没事了,你放开我。”
崔灵景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谢云闲手腕纤细,他两指便能将其圈住。
崔灵景看见谢云闲手心被划了一道口子,正不断地渗出血。
“那人伤的?”崔灵景问。
谢云闲手掌握成拳,不让他看,拳头抵在他的胸口,又使了点力气,试图将他推开。
“不是。放开我……”
可崔灵景仍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握着她的手腕,明明感觉他未使力,可谢云闲无论怎么挣扎,都觉得有一股强大力量禁锢着自己,而崔灵景岿然不动。
“我要去看荷华……”
谢云闲身心俱疲,但还强撑着,脑中有一个声音不断地提醒她:不能停,不能松懈,荷华还没醒过来!
崔灵景看着她,“手,怎么伤的?”
“咳咳,咳咳……”谢云闲突然咳了起来。
崔灵景松开了她的手腕,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喉咙——那里有一道不明显的红痕。
谢云闲敏感地偏头躲闪。
“……”
崔灵景猜出了大概,心底窜起一股莫名火气。
谢云闲咳完,才缓缓道:“今天去了官府……从小吏那里要了一枚光杆镖……刚才藏于手心,攥得紧……就划破了……”
谢云闲还在挣扎,想要脱离他的桎梏。
崔灵景盯着她憔悴失神的面容,叹了口气,卸了力,松了手。
谢云闲心挂荷华,急忙往外走,不小心牵扯到肩胛骨的淤伤,身形一晃。
“……”
一向温文尔雅的崔四公子难得脸色不太好看。
他走上前,将谢云闲打横抱起。
谢云闲被他的举动吓一跳:“崔灵景!”
-
百草堂。
荷华在里间接受卫大夫的治疗,未卜生死。
据卢青所言,到医馆时,荷华还有呼吸。
崔灵景吩咐卢青:“找个大夫来。”
卢青应下,掀帘而出,屋内只剩下谢云闲与崔灵景二人。
谢云闲出神地坐着,眼前反复重演暗室内的画面,恍如一场噩梦。
可倒在自己怀里的荷华和那赤红鲜血告诉她——不是梦。若非崔灵景和卢青及时赶到,她们就死了。
谢云闲再怎么艺高胆大,也不过是从小娇生惯养的闺阁大小姐,何曾经历过这样的事?
小时候因为顽皮,磕磕绊绊常有,但谁也不会用刀子指着她,扬言要杀她,还差点成功了。
只是想想,便觉得后怕。
“疼不疼?”崔灵景忽然开口。
谢云闲摔在墙上那一下,摔得浑身都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