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全都没用上,因为他发现他在这里也可以是一个侃侃而谈的许一诺的同桌。
他确定他喜欢一诺的这一面,是和学校课堂上睡觉不一样的一面,和课间操喜欢出去买小吃不一样的一面,在许村的一诺就像稻香,属于秋天、属于蜻蜓、属于晚霞、属于天空、属于水稻、属于风。
晚饭结束,许一诺送李明明到村部。夜晚的许村依然热闹,很多游客在夜游,小溪边安装了蓝色灯火,一诺一直觉得那个像鬼火,有点渗人。
“李明明,傍晚我看到你失落的表情以为嫌弃我家很穷哩,觉得我的形象给你这个同桌丢人了。”许一诺停下脚步,这句话说得很平常。
如果现在是白天,一定可以看到李明明通红的脸。
李明明轻轻拿走一直停留在许一诺头发上的青草:“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但我今天下午确实狭隘了一下,因为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你,因为你和许小灿做的事我做不到,我不会种地,不知道水稻怎么长,不知道水果怎么来。”
他明确他下午的窘态出于许小灿可以那么勇敢站在许一诺的面前,他退后的想法源于许小灿的寸步不离。
“但你钢琴十级,听说还很会唱歌,这个我们就做不到啊。”许一诺抬头,眼睛正对着李明明的眼睛。
许一诺的眼睛很大,仔细看是三眼皮,小溪边的蓝光印在她的瞳孔里,李明明的心跳声和蝉鸣、蛙叫融在一起。
“李明明,你眼睛真漂亮。”许一诺做着观摩的动作。
李明明干咳了两声:“谢谢夸奖。”
“村部就在前面,你去吧。”许一诺指着新村那边最大的房子说到。
“许一诺,你和许小灿……”
“什么?”
“没什么。”
李明明想说的是“你和许小灿,真让我羡慕”,但被许村的秋风吹散了。许小灿很勇敢、真诚,许小灿只在乎许一诺。
许一诺在桥头站了一会儿,她想不明白李明明今天为什么会来自己家里吃饭,她也想不明白刚才对视时为什么自己会心跳加速,李明明越来越让人看不懂。
许一诺是家里很穷的农民,她从来不避讳这点,施肥、耙田、放牛都是她应该做的,为爸妈分担并没有什么不好。
但是她看到李明明失落的表情时,有那么一秒觉得自己这身造型丢人,但仅此一秒。
国庆七天,一诺帮着家里把大东水稻晾晒完成,菜地里的草也清理完,许小灿也帮着干,小灿爸妈说不如把他包给一诺做长工。
7号那天,一诺妈妈用新米做了许多糍粑,主要是一诺爸爸出力,给其他6家分点,再让一诺送点给明明妈妈。
李明明在许一诺按门铃前先开门,许小灿把一大袋糍粑递给李明明。
李明明把糍粑放到桌子上,他想留下许一诺听自己新练习的曲子,迟迟开不了口。
“李明明,我们先回去了,拜拜。”是许一诺道别的声音。
“算了,反正她也不明白”,李明明丧气地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