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瑜在脑海中搜索了片刻,终于想起这个“陆哥”是谁。
“哦,你说陆海霆啊。”
陆海霆是她家以前的老邻居陆叔家的好大儿,跟司珑同龄。
那时司陆两家关系交好,司瑜出生时,两家长辈拿她和陆海霆开过玩笑,说要给二人订个娃娃亲。
陆海霆便仗着这句玩笑话,到处说司瑜是自己的童养媳,还以此捉弄过司瑜好多次,反正是挺恶趣味一男的。
司瑜一直很反感这种人。
“我记得他以前说话做事都挺low的,没想到你还跟这种人订了婚,预祝你们下半辈子幸福咯。”
她有感而发,语气里充满了嫌弃而不自知。
“你!”司莲气得想揍人,“陆哥才不是这种人,你分明就是妒忌我们!”
司瑜呵呵一笑,以示回应。
另一边,郝律师终于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身上的西装被挤得皱巴巴的,领带也歪了,样子着实狼狈。
郝律师朝姐妹二人走过来,一边礼貌地开口:“司小姐,司老先生让您进去。”
司瑜不确定郝律师喊的“司小姐”是自己还是司莲,便没作声。
司莲倒是应得很快:“我吗?”
郝律师摇了摇头,对司瑜道:“司小姐,请。”
司莲尴尬了。
司瑜冲着司莲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妹妹,姐先进去了。”
司莲气得直跺脚:“有什么好得意的,就算进去了你也拿不到遗产,等着嫁给一个死老头吧你!”
有司瑜在前面开路,二人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病房,一众亲戚只能干瞪眼。
关上门,纷扰的声音被隔绝在了外面。
病房里除了司振涛,主治医生也在。
司瑜走过去,先喊了声“爸”,接着坐在病床边。
司振涛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站着。
也许是回光返照,司老爷子竟认出了司瑜,颤颤巍巍地抓着她的手。
“阿瑜,你回来了。”
“爷爷……”老人的手劲不大,手心很冷,司瑜心口堵得厉害,“你终于想起我了。”
“阿瑜啊,”司老爷子眼中含着泪光,“爷爷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你要好好的,将来嫁个好人家……”
他发出一声很长的叹息:“阿珑的事,不怪你……”
司瑜心头一紧,这么多年过去,她一直被当成是害死哥哥的罪魁祸首。
还以为从小疼爱自己的爷爷也是这么认为的,原来不是的。
爷爷依然很疼她,一直没变过,爷爷只是生病了而已。
如今爷爷终于想起了她,可她为什么高兴不起来,甚至很想哭呢?
她反握住老人的手,哽咽道:“爷爷,我一定会把哥哥找回来的,我发誓!”
“好孩子……”死老爷子抬起另一只手,想像小时候那样摸摸她的头,可惜手上没劲抬不起来。
司瑜默契地把脑袋凑了过去。
司老爷子如愿摸到她的头发,眼中渐渐沾满了泪光:“阿瑜啊,以后爷爷不能再疼你了,但是你放心……”
“爷爷会把钱留给你和阿珑,要是不想找阿珑了,你就把钱拿去花了,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要心疼钱……”
“好,”司瑜乖乖点头,“我会的。”
司老爷子又握紧了她的手,接着抬眸看向司振涛。
“振涛,把东西拿过来。”
司振涛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顺从地把遗嘱拿给了司瑜。
司老爷子拍了拍司瑜的手背,“阿瑜,你在上面签字,爷爷的钱就是你和阿珑的了,不给其他人。”
“好。”司瑜顺从的在遗嘱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司老爷子心愿已了,抬头对司振涛道:“振涛,阿瑜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待她……千万不要再……委屈她了……”
说完这句,老爷子突然没了声音。
司瑜感觉到抓着自己手心的力气在消散,压抑在心底的悲伤瞬间爆发出来。
“爷爷……别睡好不好……”她还想再听听爷爷的声音。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失踪的哥哥,只有爷爷最疼她。
遗憾的是,老爷子这次没能撑过去,终于还是走了,司瑜想哭却哭不出来,心口堵得厉害。
尽管不忍心打断司瑜的悲伤,但郝律师还是称职地提醒她。
“司小姐,刚才您没看遗嘱就签了字,我需要提醒您,遗嘱里有一条附加协议。”
司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
“司老先生留给您的这5亿遗产,五年内您暂时不能动用,因为这笔钱有一半是给司珑先生的,如果五年后司珑先生还是没有出现,亦或者是司珑先生确认死亡,这笔钱才会全部转入您的名下,那时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