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客人才收摊晚了。”
老太太紧紧拉着小二不撒手,一直念叨:“恒儿啊,命重要,银子少赚些便少赚些吧,只要你每日能平安回来,娘就知足了,别像你爹一样,好好的出门回来却是……”她说着说着落下泪来。
吴恒慌忙替她擦泪,然后朝长星笑:“公子见笑了,我爹走了以后我娘时常哭,生怕我也回不来。”又让出位置介绍长星:“娘,你看,我今天挣了足足三两银子呢!都是这位公子给的!还有那位姑娘,他们一起来游玩迷了路,没地方去,我就邀他们来家里住一晚。”
那老太太眯着眼睛往儿子指的方向看,只看到两团模糊的影子,抱歉道:“对不住二位,我眼神不好,让二位见笑了。”又把门全部打开,快步往后退,招呼:“快快,快进来快进来。”
“谢谢大娘。”
两人牵着马进了院,吴大娘立马将门关上,封了三块横木。
长星不解:“大娘,现下还未至酉时,村里怎的没人了?”
吴恒扶着老母亲往里走,答:“您有所不知,前日从汉山跑下来一群疯子,见人又打又咬的,听说隔壁村还打死了人,闹得人心惶惶的,现在天一黑大家都不敢出门了!”
吴大娘张口就骂:“都是汉山那帮杀千刀的,抓了乡里的姑娘去,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亲生爹娘都认不出来,还来祸害我们!”
“你怎么知道是你们乡里的姑娘?”开口的是越笙,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吴大娘愣了一下:“这位姑娘是?”
长星一拍脑袋,哈哈道:“看我这脑子都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长星,她叫长乐,我们兄妹打东边来游玩的。”
吴大娘“噢”了声:“东边来的啊,怪不得听着不像我们这块的丫头。你说的那个啊,是阿芝,昨日,她从外面跑回来,又被人抓了去。”
长星重复:“被人抓了去?”
四人进了屋,吴大娘在炕上坐下,支使儿子去收拾屋子,答:“是啊,阿芝是吴老三前些年在外头捡的,他儿子身子不好,说是捡回家养着,等养大了给他儿子当媳妇。但是前些天他儿子去了,汉山下来抓人,他就把阿芝五两银子卖了。昨日不知怎的,阿芝竟逃了出来,跑回去哭着求着要见阿骏一面,噢,阿骏就是吴老三的儿子,吴老三早把他埋了,不给见,将阿芝赶了出来,后来又有人把阿芝抓走了。”
“是呢!”吴恒抱着被褥路过,插嘴:“那群人凶神恶煞的,还拿着刀,说阿芝跟那群疯子一样都会伤人,村里也没人敢拦,就看她被抓走了。”他说完,掀开帘子进屋去了。
“哎!”吴大娘狠狠地叹口气,摇头:“八成又是汉山那群人抓的,那群王八羔子,简直丧尽天良!”
长星往门框上那素衣一瞟,连忙道:“您放心,那群人已经被越将军派人收拾了,我们来的时候都看到了。”
吴大娘看着他,懵了:“越将军?哪个越将军?”
“就白山那个。”
吴大娘一拍手:“嗐,你说白山山顶上那个小女娃!她不是老早就被她爹关起来了吗?怎么突然下山了?”
吴恒在屋里回:“娘,她没下山,是她派人来了。”
“噢-”,老人家最爱扯东扯西,说到这个吴大娘又想起来一茬:“说起那个小女娃啊也是个可怜人,本来都要成亲了夫婿突然没了,她还要上战场杀敌,费心拔力的,仗打赢了,又突然被亲爹关起来,一关就是八年啊!听说那山上到处是雪,除了雪什么都没有,哎!真是心狠呐!以前凌将军在的时候那可是被捧在心尖尖上的人……”
忽地有风从外面吹来,屋里的空气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吴恒收拾完屋子就听见自家老母亲替越大将军惋惜,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母亲的嘴:“娘啊这可不兴说啊!”又紧张兮兮地看着长星和越笙,努力地笑:“我娘胡说的,她年纪大了,管不住嘴,凌小将军好好活着呢!二位别当真哈!”他低头在母亲耳边说了些什么,吴大娘蓦地捂住自己的嘴,连“呸”三声:“我老婆子一时嘴快,二位别见怪哈,恒儿说屋子已经收拾好了,你们看,谁住?”
吴恒直起身子,解释:“那个,我家屋子小,多的房就一间,不如让长乐姑娘住,长星兄弟,今晚就跟我挤挤?”
长星刚张嘴,越笙已经回:“不用,我们住一起。”
“啊?”吴家母子惊得张大了嘴。
长星笑着解释:“我今日伤了腿,要换药,家妹懂医术,怕我晚上发热,故而想晚上守着我。”
吴恒撇嘴:“那也……”吴大娘一巴掌拍他手上:“好啊好啊,二位请便,恒儿啊,再去给姑娘拿床被子,夜里冷,打地铺容易冻着,别着凉。”
吴恒虽不解还是照办。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越笙率先离去,长星紧跟着离去。
吴恒这才出声问母亲:“会医术也不妥,孤男寡女的……”
吴大娘“啧”一声:“江湖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