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二姐,我……我知道我,要去见父皇了,二姐,你……要保护好自己……”

盛夏之时,大地一片火烤,河边老树的荫蔽里,一个十几岁的女子怀中,躺着一个八岁的男孩,此刻他的双眼已经没有光亮,眼白发黄,眼周乌青一片,与惨白如纸的双唇形成对比,疲软的身躯里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愈来愈弱。

在烈日的炙烤下,女子的汗与泪交织,浸透了二人的衣衫,浸湿了女子脸上的尘埃,女子抱紧了男孩,声音颤抖:“不,我去找郎中,不……”

“二姐,我走后,你要小心……小心苏云起,要……”男孩喉咙一紧,眉头痛苦地聚起,半晌发不出声音。

男孩眼睛合上的同时,叮当一声,一块洁白光亮的玉佩清脆地掉在地上,躺在石块边。

女子枯瘦的手将它捡起,滴滴清泪打在玉佩上,玉佩上刻的傲竹在日光下更显闪熠。

南都,巧织坊。

曲薇柠从外面快步走进来,少女的长发半扎半披,银簪上简约的珠坠随着急促的步伐小幅跳动着。纵使口干舌燥,炊烟在一旁递上水,曲薇柠接过,也只饮了两口,就匆匆忙跨过院落,迈进房间,关门。

“师父,我去打听了,自苏云起以新帝的身份上位后,不到几日就推行了一系列新政,其中包括改国号为良。”曲薇柠望着窗边的背影,喘着气,禀报。

窗边站着的那位年长的男子听闻,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灰白的眉下蹙起两道忧思的沟壑,口中吐出的一字一句,皆沉重落地:“无德无良之辈,却欲以此宣德。”

就在几个月前,辰国发生□□,为首的正是当朝的摄政王,苏云起。□□发生之时,正是辰国皇帝病危之时,就在皇帝拟好继位诏书之后,摄政王带领手下的一众将领兵士,闯进皇宫,用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瓦解皇室力量,用武力推翻辰国皇权,在皇宫内外眼线势力的拥护下,成为新一代君王。

苏云起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追剿逃离的皇嗣。辰国皇帝驾崩时年龄尚且不到四十,皇子和公主年龄皆不高,均未成亲,无姻亲子女的势力牵扯,因此苏云起剿灭起来并非难事。

没过半个月,一众皇子和公主就都成为了苏云起的掌中败物。

只是眼下还有一个五皇子和一个二公主尚未寻得踪影,苏云起还不能安心。这五皇子倒还好,年龄尚小,不成气候。只是这二公主却成了他的心头刺。

按照辰国的规例,皇位继承看血缘,却不论男女,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皆有成为储君的资格。从前辰国皇帝在时,极其看重二公主,原因是二公主自小从文到武,无一不在皇嗣中遥遥领先。皇帝和皇后都对她寄予厚望,更是请专人对二公主进行文武双方面独一份的培养。

二公主九岁那年,生母先皇后病故,皇帝从此更加爱惜这个女儿,把对先皇后的思念都化作了对二公主殷切的企盼和重视。

只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二公主十二岁那年,外出游历,竟莫名其妙生了一场大病,此后病虽治愈,但却武功尽失,身体状况也不能支撑她重新习武。皇帝痛心了许久,二公主从此却在学业上更加用心,更激起了皇帝的疼爱。有人说,皇帝曾扬言,哪怕二公主一丝武功也无,她依旧是储君之位的第一人选。

就在苏云起叛乱的前夜,二公主突然从皇宫消失,这么久过去了,叛乱发生后才出逃的皇子公主们基本都已抓到,这二公主却似人间蒸发了般,竟一点存在过的痕迹也无。

现在,上到朝野,下到民间,四处都在谈论着这位离奇消失的二公主,苏云起更是加紧派出人马侦查。

“苏云起此番叛乱,定是谋密了许久,以至于先皇帝一病重,他就即刻攻破皇城,宫里宫外的眼线也迅速响应。说不定……先皇帝的病,也和苏云起脱不了干系。”曲薇柠的目光落在宁渐始终锁紧的眉头上。

宁渐清瘦的脸颊上刻着深深的忧虑,许久,开口:“薇柠,为师带着你,在南都开了这家织坊,在此地得以有一席之地,你可记得是为了什么?”

曲薇柠咬着嘴唇,坚定地点头:“徒儿当然记得,师父要我在此清心修炼灵力,不仅如此,更要竭尽全力帮助周围百姓,这些徒儿都记得。”这几年来,曲薇柠也一直谨守宁渐的叮嘱和教导,灵力增长飞快,逐渐在南都的灵师界里有了一点名气。

灵师,作为凡人所没有的灵力的拥有者,自然是权贵们渴望拉拢的对象。只是灵师不但数目极少,大多还清心寡欲,不仅无一人涉入官场,更从不为当官的人做事。

宁渐作为修炼了多年的高阶灵师,也受到过朝中权臣的赏识,不过无人能拉得动他罢了。

盯着眼前的小徒弟,宁渐的手松了又紧。他是不涉官场,不参政斗,但那是因为他不屑于那些毫无意义的党派之争。一旦朝政之事涉及到黎民安康,那就不止是朝政,那是民事,是天理。

既然是天理,他就不能不管。

“薇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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